沈辞宁的鬼主意虽然不多,一旦给了她的时日缓冲,她可就危险了。
“现在天色已晚,我去哪里给你找严韫来?”
沈湘宁不跟她废话了,刀子又戳了进去半点,霍怯脖颈上的血越来越多了,沈辞宁说好,“我去给你找。”
“让你身旁的婢女去。”她点了香梅。
香梅摇头,“小姐,不行,您不能单独留在这里。”沈湘宁已经疯了,沈辞宁柔弱,又被人掐住把柄,香梅无法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去吧,香梅。”沈辞宁不敢忤逆沈湘宁了,若是她的刀尖再往前一寸,霍怯一定会没命的。
“快去...”
香梅没有办法,只好出了雅间。
下楼时,那掌柜的在跑堂的地方已经得到了信,认不出沈辞宁主仆的身份,怕夜半事情不妥当,出去找官兵了。
香梅跟掌柜的撂明了沈辞宁的身份,给了掌柜银子,让他去霍家找人,又叫了茶馆的人去上面雅座外守着,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她立马飞速跑去严韫所在的宅子找他。
沈辞宁看着霍怯一直流血,心里疼,她伸手擦干了眼泪,就趁着香梅去叫人的当口,跟沈湘宁打商量,“姐姐,你把刀拿下来给怯怯抹些药罢。”
她甚至怀疑霍怯是不是死了,平日里最爱闹腾,今日被刀戳着脖颈,她也不哭不闹。
“如果怯怯死了,对你是不是..也没有护身的牌了。”她从袖口取出药膏,放到沈湘宁面前的桌上,是严韫之前给她的。
沈湘宁把刀拿下来,没有给霍怯包扎,任由血一直流着。
“想要叫你女儿活着,祈祷你手底下的丫鬟快些找了人回来吧。”
沈辞宁看着霍怯的脸色心急如焚,“她怎么不哭?”看穿她的意图,沈湘宁讽刺一笑,“放心罢,她还活着。”
“不过是给她下了点安神的药,让她老实点。”
沈辞宁的心越发提了起来,霍怯才多大,怎么能吃安神的药,眼下被人掐着命脉,她说话小心翼翼,跟沈湘宁卖惨。
“姐姐,怯怯也是你的表亲,你就放了她罢?我给你做人质好不好?”
她倒是想拿沈辞宁,用沈辞宁威胁霍浔亦或者严韫,沈辞宁毕竟是个大活人,那有襁褓中的婴孩好控制。
“亲人?”沈湘宁看着她,“沈辞宁,你如今认霍旭做父亲,还算是我们沈家的人吗?”
“你的眼里要是有我这个姐姐,有父亲母亲,会冷眼看着我们锒铛入狱?你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如意郎君?”
“现在想到姐姐妹妹了?”沈湘宁冷呵一声。“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不知羞耻,抢姐姐男人的妹妹。”
沈辞宁一忍再忍,没有和她顶嘴,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瞪着我?”沈湘宁朝她那地方呸了一口。
“我说错你了吗沈辞宁,严韫是我的男人,他注定就应该是我的,父亲让他拜在我们家的门下,有意他成为沈家女婿,明明应该是我的人,他却偏偏瞧上了你。”
“你会很无辜吗?”沈湘宁说,“要不是你不安分从院子里跑出来,他怎么会遇见你,又对你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一见钟情?沈辞宁瞪大了眼。
“你不知道。”沈湘宁呵笑,“你怎么会知道?”
“严韫,本来就是父亲给我挑的人,他注定了是我的。”
沈俨当时在朝中给沈湘宁挑夫婿,挑来挑去她都不喜欢,倒是有门第高的,相貌也不错,沈湘宁素来有广陵第一美人的称呼,王孙公子青睐她的人不少,沈太尉却不让她嫁,说什么门第太高了,将来结亲,容易被圣上诟病。
偏让她在门客当中挑寒门的举子,沈湘宁一个都不喜欢,当时她看了进沈家的门客,严韫周身气度样貌出众,她留了一个眼,不错是不错,寒门举子,沈湘宁撇了撇嘴。
沈俨跟她说选定的人是严韫,此子才学出众,将来必定会出人头地。
让她跟严韫多见见面,也好在他封官之前把亲事给定下来,免得将来他官做高了,不好结亲。
沈湘宁不愿意,“父亲,您怎么能将我随后打发给一个穷举子?!那严韫生得再好看俊美,不也是个穷举子,将来就算是官做得再大,家里不也是穷的要命,女儿难不成要跟着她一块熬吗?”
严韫她见过了,冷淡的要死。
沈夫人也心疼女儿,说要不然再挑挑?
“你懂什么?”沈俨说,“严韫才华出众,将来一定会是人中龙凤,家中没有公爹,你嫁过去侍奉长辈不会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