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政史忙说知道知道。
“若是嘴巴不牢,那本殿下也捞不住你。”
通政史支支吾吾,“可...账目的事情,我已经命人把真的账目给焚烧了,又做了假账,严韫先前查泉南的水患,在泉南拿到了相关的账目,两边的账对不上...”
实则,严韫从底层的官员开始查起,按理说,工部还早着呢,查不到这头,在他查上来之前,把一点都打点好就是了。要不是泉南的水患,账目的事情出来,烧了一把火,严韫也不会这块就朝工部下手。
“蠢货,要不是你轻举妄动,烧了账目,何至于此!”
通政史自作主张烧了假账,泉南的水坝走的总账是在工部过了账簿拨下去的,两头对不上,严韫一回来,就让人去查工部了。
“下官也是担心...”
账目必须要对得上,就算泉南的账目出了问题,大不了找个做账的顶出去就是,此刻多说无益。
“行了,回去。”
下属送了人回去,沈湘宁在外面躲着,大气不敢喘,生怕被发现。
很快颜玉朔的下属回来了,“殿下,怎么办?霍浔可不好糊弄,咱们要不要...”下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干脆做掉霍浔,也借此给严韫一个下马威。”
颜玉朔摇头,“还不到这一步,如果贸然动手,再被人抓住了把柄,打草惊蛇。你这段时日赶快去查,谭江那头先放手,叫我们的人暗处盯着,就查严家。”
“卑职已经派了许多人出去,可是...严韫打点内外做得实在太干净了,根本摸不到一点有关能用的消息,严家前几辈都是贫农,干净的要命。”
干净得要命?天底下真的干净的人?“老狐狸。”颜玉朔咬紧了牙,“竟然这么快就尾巴给擦干净了。”
“他原先托庇于沈家,沈俨如此看重他,他若不替沈家做事,我到死都不能相信。”
“可沈家已经被抄干净了。”不止沈家,沈家的后面,袁家也没有了。“卸磨杀驴,他是怕沈家出事牵连到他。”颜玉朔想起来,严韫丢了的妻子,他大肆派人去找过。
“之前严韫妻子的画像不是流出去过么?总该有人见过,一点风声查不到?”下属摇头,“查不到。”
不过也侧面说明了此人对于严韫的重要性,越是藏得好,挖出来时候用处就越大。
“人会不会死了?”下属说道。
如果不是死了,怎么会查不到,“你找到尸体了?”下属还是摇头,“没有。”
“那就说明人还活着,先查,查不到了再说。”
颜玉朔忽而想到,“沈家在狱中还有个沈俨,你打点一番,找人去探探他的口风。”
“是。”
沈湘宁偷偷摸摸顺着原路回去,到了住的地方,乍见严凝披头散发坐在她的房内,脸色很差,“你去哪了?”
沈湘宁吓了一跳,很快脸冷下来,“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叫你不要乱跑?!”严凝来时不见沈湘宁,整个人都要炸了,又不敢大张旗鼓去找,只能吩咐贴身的陪嫁丫鬟。
沈湘宁在府上,严凝整日提心吊胆的,这不比严府,如果被人知道,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两日她做梦都是被人发现了,沈湘宁假死脱身藏在府上,而她被颜玉朔给休了,被送上断头台,能够救她的大哥在一旁冷眼旁观,连素来疼爱她的董氏也责问她为什么要纵着沈湘宁去杀她大哥?
她解释说不是她做的,是沈湘宁,可是没有人信她,严谨说,沈湘宁是你救出来的,就是你放任她去伤害大哥,她不算是严家人了!严凝吓得大哭惊醒,浑身冷汗。
“凝妹妹,我不过是白日里多吃了几杯水,夜里出去方便一番,这不就回来了,你何必追赶者询问?再说你担心什么,我已经是死人了,又不是朝廷捉拿的要犯,谁还会找我?”
严凝咬着牙齿,压着声音,“这是在广陵,你不清楚有多少人见过你?如果你被人发现,连累了我,我...”严凝要威胁她,却不知道怎么说。
倒是惹得沈湘宁嗤笑,“杀了我?”严凝瞪着眼睛,捏紧了拳头,她是真的有这个想法,当时就不应该把沈湘宁给接进来。
“你敢吗?”沈湘宁的语气很是嘲讽。
“你不要逼我。”严凝瞪着眼。
见到她脸色肃凌,沈湘宁缓和了声气,笑开脸似过去两人交好时的模样拉着她的手,“好妹妹,咱们现在可是一艘船上的人,别得因为一点小事起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