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动作之下,她就像是被他牵住的木偶,不知该如何动作,脑中只盘踞着一个疑问,严韫没有生气?
被她气盛之下打了两个巴掌,居然没有生气,还给她整理收拾。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药膏抹上去后,火辣辣的掌心瞬间变得冰冰凉凉,很快就不难受了,他拉住她的掌心,低头给她吹,掌心更凉了。
沈辞宁错愕看着男人英挺的眉眼,他垂着睫的浓密,往下看整张脸的轮廓清晰无比,脸上还有她打的巴掌印,浮起来了,有些触目惊心的恐怖。
他一直在给她吹掌心,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掌心的药膏已经干了,不疼了。
严韫揽住她的双肩将她轻柔地抱住,没有适才的强势了,许是怕她挣扎,先声道,“再给我抱一会,一会就好。”
“这次一放你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他低喃,仿若呓语。
沈辞宁没有挣扎,她触着眉心,两人之间的侧脸粘得近,沈辞宁能够感受到他侧脸上的印子,滚烫灼热。
“可不可以偷偷去看你?”想必是酒意侵袭得厉害,他开始说让人不明白的话。
“不可以。”沈辞宁铁石心肠,冷冷回道。
“我不让你发现可以吗?”他卑微讲道。
所以,之前在谭江他的的确确是来过的,这一次,沈辞宁无比确定。
她不自觉攥紧手,就当她要将严韫给推开的时候,他已经率先松开了她的肩膀。
随后缓缓低下头,将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面上,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仿佛一只巨大的狼犬。“对不起。”
“我只是想你了,沈辞宁。”
“不是那么故意的要用力亲你,你打也打了,不要生气了。”
沈辞宁心里堵着一口气,她偏过头,轻而易举从他的腿上下来,与严韫拉开距离,冷眼看着他低糜的样子。
是不是那两巴掌太疼了,还是吃了酒的人比较脆弱,在他幽深的眸里,沈辞宁恍惚见到水光在闪烁。
不过,她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跟严韫多说一句话,拉了拉裙裾,转身离开了客厢房。
严韫的下属在门口守着,见到沈辞宁连忙将头低下,随后进去,只见到自己主子,被掌箍的俊脸巴掌横布,目光盯着沈辞宁离开的方向,无比寥落的模样。
下属深深叹了一口气,行至严韫的身旁,“大人,要不要为您请郎中来?”
闻言,适才还身形弯躬的男人直起身,眼神冷冷看向他,“好生护送她回去。”
“是。”
沈辞宁在转角处,见到急匆匆找她的香梅,手里端着醒酒汤,走得太急,汤都洒出来些。
“小姐,奴婢方才也不知怎么晕在廊下了。”
始作俑者是谁,沈辞宁知道,她问香梅,“你人没事罢?”
香梅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忙不迭“小姐,醒酒汤。”
“不喝了。”酒已经醒了,有什么喝头。
她眼下觉得累,只想回去休息。怕走前头被人缠住,着人告知了霍浔一声,主仆二人从后院悄然离开了。
霍浔还在前面被人缠得脱不开身,沈辞宁回到了府上,先去沐浴净身,吩咐人熬醒酒汤,给霍浔备着。
沐浴时,她看着掌心忍不住失神,想到严韫醉酒跟她说的一番话,心里五味杂陈。
严韫轻薄她,她打了他两个巴掌,他居然低声下气给她收拾。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和离之后本该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他频频在府上做手脚,又来纠缠她。
严韫收拾了沈家,说给她出气,他为什么要给她出气,当初婚嫁的事情不明不白。
纵然是沈家的缘故,他严家就没有错了?沈辞宁眼下回来,就好似一点用都没有了,好似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沈辞宁鼓着脸,用力搓着身上,想要把严韫带着她的气息和触感全都洗刷干净。
一旁伺候的香梅发现沈辞宁的神情极其不悦,询问道,“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没有。”沈辞宁不知从何说起,她和严韫之间,仿佛一场孽缘,剪不断理还乱,甚至于她自己都糊涂了。
“霍浔哥哥还没有回来么?”待沐浴净身好了之后,外头的天黑得吓人。
“没呢。”香梅说道。
“你派人去看看,催着回来罢。”沈辞宁忧心,霍浔今日吃酒,别是叫严韫故意算计,让人绊住他的脚跟。
不过这次沈辞宁倒是误会了严韫,霍浔也算是当朝新贵了,严韫不近人情,旁的官员不敢招惹,霍浔却是个如沐春风,好说话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