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武, 三两句, 便叫沈辞宁停下来了,她的醉意被严韫的突然出现给吓醒了。
周遭静默了许久, “你到底要做什么?”沈辞宁冷静下来又问了一遍, 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换了一种问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莫不是吃多了酒,来找她撒泼了。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他答话了。
“严韫, 我如今是霍浔的夫人, 你不是自诩风霜高洁?如果被人知道, 你严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沈辞宁暗狠狠提醒, 他会威胁人,她也会, 不要以为就他一个人会耍横, 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回应沈辞宁的是闷闷的低笑声, “自诩,我怎么不知道?”他就这样伏在她的肩窝处与她说话。
“脸面?”他又嗤笑。
沈辞宁, 他的正妻,她都跟人跑了, 甚至有了孩子, 他还有什么脸面。
“你放开我!”沈辞宁低声骂道。
严韫说话时气息全都喷洒到她的脖颈间, 又痒又麻, 她偏身躲,怎么都躲不开, 难受得要命,沈辞宁的脸又热又烫。
她不断的挣扎,可是身子软,身上的力气小,根本就没有作用,反而蹭得乌发极乱,不止如此,就连衣衫都乱了。
“沈辞宁,让我抱一会,好吗?”他的声音略微低迷,虽说没有用上求字,语气却有些示弱了。
沈辞宁不确定,不过她眼下听到的感觉是这样。
严韫历来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低过头,沈辞宁不禁愣住,侧眼看过去,他的睫垂着,好似吃酒吃醉了。
“我想跟你说会话。”他说道,“好好说会话。”
嗯,严韫是真的吃酒吃醉了,沈辞宁断定。
简直跟她刚进四皇子府上时见到的男人,判若两人。
霍浔尚且被人缠得脱不开身,严韫位高权重,想要巴结他的人只怕更多,寻他喝酒的人恐怕也最多。
不过沈辞宁适才也被人缠得脱不开身,压根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人缠着喝酒。
他倒是吃酒吃得爽了,眼下来找她发疯。
挣也挣扎不开,蛮力是用不上了,少女十分没好气,“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给你出气了,沈辞宁。”他的话有些缓慢,显得迟钝。
“什么气。”
“沈家,欺负你的人我都一一收拾了。”
“哦。”她兴致缺缺。
男人把她的脸掰正,四目相对,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到什么,他一直在寻找,很认真地在看。
“你不高兴?”他问。
果然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他的确是吃了不少。
不过看表面看不出来,如果不是他开了口,沈辞宁也不知道他吃醉了,严韫不动声色,他流露出最多的情绪便是他的怒意。
“我为什么要高兴?”沈辞宁翻了个白眼,她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睛看他。
“你还在生我的气。”男人说。
“你不值得我生气。”沈辞宁反驳。
“沈辞宁,你什么时候才能气消?”他越发将她给抱紧,声音里透着无奈,甚至委屈。
她几乎要喘不上来气,严韫高挺的鼻梁擦压到她的耳廓,靠得越来越近。
沈辞宁已经往后偏躲,可是就这么方寸之地,疼得只是她的脖颈。
“严韫,你如果真的要为我出气,首先最该收拾的人,应该是你自己。”
“你要不要打我?”
“我为什么要打你。”
“出气。”
“......”
“我不要。”
沈辞宁觉得她不应该跟他待下去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严韫,我们之前已经结束了。”
“过去的事情无法弥补,你也不要再来纠缠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厌烦。”
男人沉默,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油盐不进,手上的力气是半点没有小。
“你放开我。”沈辞宁有些怒了。香梅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拿个醒酒汤,这么久了还不来。
她忽问,“你没有对香梅做什么罢?”
“敲晕了。”他说。
“我们不要结束。”他说,甚至用鼻梁骨来蹭她的耳后,这是沈辞宁身上最不自在的地方,他还记得,故意的。
“你别碰我!”她咬牙道。
“我把霍浔杀了好不好?”他忽然说道。
沈辞宁瞪大眼,“你,你在胡说什么?”
“只要他死了,我们就不会结束,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以后我照顾你和孩子。”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如果霍浔哥哥出什么意外,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严韫。”沈辞宁瞪着他。
“你就那般在意霍浔?为了他,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