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疼好疼,整个人都要被劈开了,生生掰成了两半。
她疼得失语,眼前一阵泛白。
“姑娘,您可千万不能晕过去啊。”稳婆在旁喊着。
郎中上来给她扎针,她才勉强清醒。
这头,沈辞宁痛得快要窒息过去,远在广陵正在伏案看公文的严韫,猛地心下一抽,他捂住心口,“......”
一旁的官员留意到他的滞意,“大人怎么了?”
严韫另一只死按檀木边沿,攥得紧,案桌不敌他的力气被推远,桌上摞高的公文瞬间掉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正在忙碌的官员都纷纷被这边的动静给惊到了,停下来看着严韫。
旁边的官员上前询问,“大人可是身子不适?下官宣人去找太医。”
心绞痛一阵阵的,严韫渐渐缓过来,“不必。”
“大人近来一直忙碌,休息一下罢?”严韫缓了许久,他点头随后进了一旁的主院。
下属也提议去找郎中,严韫摇头,又是一声不必。
“......”自从沈辞宁走后,从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便总是这样莫名奇妙的心绞痛。
严韫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疼得厉害,就像是沈辞宁离开严家的那个夜晚。
他猛然抬头,眼神看向一旁的下属,“你去谭江看看,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眼下?下属愣住。
“还不快去!”他呵斥。
下属领命,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广陵。
严韫捂着心口,剑眉深皱,那股疼痛的后劲还没有散去。
沈辞宁,你千万不能有事。
想到上次的下属瞒着他,严韫站起身,趁着夜色从大理寺出来,牵了快马离开了广陵。
约莫一个时辰,孩子才生出来。
她疼得晕了过去。
霍旭吓得够呛,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郎中说只力竭晕了,已经服用了吊气的药丸,只需要静静休养便没事了,霍旭才彻底放下心。
留下郎中和稳婆在霍府,就怕沈辞宁出事。
刚生出的孩子皱巴巴的,她也是头次看,不解问,“呀,怎么一点都不漂亮,半点不随辞宁。”
这话倒是把霍旭和霍浔给逗笑了,“孩子长大便漂亮了。”霍旭说道。
沈辞宁整整睡了几日,才彻底醒过来,第一个发觉她醒的人是贴身侍奉的香梅,听到动静,连忙去告知霍家父子。
两人不便进来,在外隔着屏风说话,唯独章成公主进来瞧她,“可有好些了?你睡了许久,可把霍大人忧心坏了。”
沈辞宁背靠软枕,抿出一个笑,“好多了。”
她对着外讲说,“让舅舅和霍浔哥哥担忧了,辞宁没事了。”
郎中也来把脉,说没事,只需要好好养着,恢复身子便可,如此才彻底放下心思。
“孩子呢?”沈辞宁没有在旁边见到孩子。
“在呢。”
“被乳娘抱去了。”知道沈辞宁醒过来会见孩子,霍浔适才已经吩咐人把孩子给抱回来。
正好赶上她问的时候,“是个姑娘。”香梅在旁边说。
粉粉糯糯的一小团,正吐着泡泡,眼睛又圆又大,睫毛十分长,不畏生的样子,正看沈辞宁。
“刚生下的时候不怎么好看。”章成公主在一旁讲道。
“现在漂亮了。”小小年纪足以看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青年才俊。”
严韫的美貌广覆盛名,沈辞宁更是倾国倾城,孩子定然是漂亮的。
沈辞宁闻言轻笑,“我只希望她平安成长。”
看到孩子的那一瞬间,沈辞宁忽然觉得生产时所受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都值得。
“起名字了吗?”
章成说还没有,“霍大人讲说,等着你醒了再想呢。”
“霍大人给孩子起了个乳名,叫怯怯。”
“怯怯?”沈辞宁重复道。
香梅说,“是啊小姐,小小姐生下来的时候都不怎么哭,见谁都扑腾手脚,不畏惧,不怯生人。”
“真好。”
沈辞宁弯下腰,用额头去贴她的脸蛋,心里一片柔软。
“怯怯。”她轻声叫孩子的乳名。
孩子貌似听懂了,折腾着小手小脚丫,香梅高兴说,“小姐看,是不是奴婢说的这样?”
沈辞宁点头,“是。”
看了一会孩子,沈辞宁用了点膳食,她醒了身子依然虚弱,还需好生静养,本来乳娘要抱走的,怕扰了她休憩。
沈辞宁摇头,“留下罢,让怯怯陪我一起。”
“好,若是小姐搞不定,便叫奴婢。”
“好。”
怯怯方才还闹,沈辞宁陪她玩了一会,她捏着沈辞宁的手指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沈辞宁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