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广陵铺子的收益。”婢女被账目拿给沈辞宁。
“今年是我开铺子收益最好的一年。”旁的铺子都给打下去了,章成很高兴,“辞宁果然厉害。”
“公主谬赞了,不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怎么还叫公主,多生分啊,不是说好了叫玉絮么?不过些许日子不见,辞宁都忘了?”
“玉絮。”
“嗯。”章成公主笑着,满意应声。
沈辞宁看了会账目,大多数没有问题,再详细的,她交递给了旁边的人。
“是不是快要生了?”肚子鼓得好厉害,章成在一边看着。
明明她离开潭江时还没这样大呢。
沈辞宁手撑着细腰,弯着漂亮的眸子点头,“是,稳婆说,就这几日。”
章成看着她,原本还有旁的话要说,咽了下去。
她让旁边的人把礼拿上来,“辞宁,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年节礼。”
“巧了,我也给你准备了。”
“是吗?”
香梅放在旁边,章成看着她拿上来,就放在一堆账目旁边,适才她进来的时候瞧见了,看着有些别致,还以为是铺子里的物件。
“春衣!”
展开一看,浅绿色的襦裙。
料子十分精细,裙裾下有盛开的百花,绣得栩栩如生,是双面绣,花色凑挨在一起,不冗杂,反而让人觉得十分艳丽,每走一步展出不一样的花样。
“真漂亮!”章成很是喜爱,“谢谢辞宁。”
“快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年礼。”
“玉如意。”好大一块,这么大,少见了,玉质剔透,摸上去竟让人觉得触手生温。
“给你安枕用。”
“我见后宫里的娘娘坐月子总是不安稳,不是难眠便是用不下饭,这个是我央着父皇从国库里拿的。”
“太贵重了。”沈辞宁不敢要。
“不许推辞啊,若你不要,那我也不能拿你给我的春裙了。”
“春裙不值钱。”哪里比得上玉如意名贵。
“重要的是心意,辞宁怀着肚子还特意帮我一针一线地绣,我反而觉得我这个礼比不过辞宁的了。”
这身衣裙若是放到成衣铺子里,指定被广陵的贵女给抢疯了,指不定会到多少高价,哪就便宜了。
“春裙我不给你,你将玉如意收下。”
沈辞宁点头,观赏着玉如意玩,摸着真的十分舒适,前儿霍浔给肚子里的孩子送了一块玉佩,那个玉佩的质地,就巴掌大。
这块玉如意更是上乘,竟然那么大。
沈辞宁看得很认真,伸手把玩着。
章成公主此次回广陵,因为沈家的事情,侧面得知了沈辞宁的身份,她竟然是严韫的妻子!
她这肚子里的孩子,算着月份....恐怕不是霍浔的罢?
心里好奇,章成公主没有问。
沈家寥落,沈辞宁貌似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应当是霍家父子给瞒住了。
广陵因为政事闹得沸沸扬扬,严韫给霍浔保荐,所有人都在猜他的用意,章成公主,起先不明,后来突然反应过来。
难不成,严韫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沈辞宁么?
章成很想知道两人之间的姻缘纠缠,又不好探知。
“玉絮?”沈辞宁放下玉如意,发现旁边的章成公主,在走神,叫了不答应,刚伸出手去晃她。
结果,肚子一阵紧缩。
“嘶.....”
香梅时刻注意沈辞宁的动向,发现不对了,沈辞宁脸色痛苦看着肚子喊疼,连忙喊人,“去叫郎中和稳婆进来!”
霍府原先就安排妥当的,有条不紊进行着沈辞宁生产一事。
霍旭在外头转来转去,时不时往里看去。
沈辞宁扛不住疼痛,闷声闷不住,厉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往外冒,一声比一声高昂,叫人听着无比地揪心。
章成公主也等在外面,“郎中能行么?早知我从广陵带位太医过来。”
“......”
全场就霍浔冷静些,“父亲和公主放心,稳婆给不少人接过生,郎中医术也好,辞宁妹妹身子骨不差,必然不会出事的。”
说罢,叫人去端凝神静气的茶来。
沈辞宁这头在生着,疼得倒吸凉气,手死死拽住被褥。
“姑娘要用力啊,力气使在身上,千万不能光顾着叫了。”
沈辞宁很害怕,汗水滚进耳朵里,香梅拧了帕子给她擦掉,看见她脸疼得皱在一起,问能不能上一碗止疼药来。
稳婆说,“不能喝的,参汤倒是可以。”
熬来了参汤,沈辞宁大喘了一口气,揪紧了被褥,按照稳婆说的不断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