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也不会问,便算了。”说出来只怕又惹得他伤心。
“可是....”严凝支支吾吾往外指,“我适才回来的时候,也见到大哥的人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董氏方才没有注意,她让人出去看。
严韫的下属从外露面,“夫人。”一直在外面听着,还是前后脚的功夫,哪里是放下,算了的样子。
“大公子让你回来做什么?”
下属眼观鼻鼻观心,“确保夫人到家,再回去与大人复命。”
“旁的吩咐呢?”
“大公子没有吩咐旁的了。”
董氏说道,“适才你听到的话,不许传到大公子的耳朵里。”下属答是。
实则,公子早就知道了。
一路上,严韫的人已经传回来信,沈辞宁没有跟着董氏回来。
眼下叫他来,表面是看夫人是否到家,实则他停留这里许久,也是想听夫人和少夫人的谈话,到底有没有什么转机。
没有。
下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今听得七七八八,他自然是要回去了。
“夫人到家便好,属下告退。”
“对了,母亲,近前您不在的日子,沈府递上了不少拜见的帖子。”严谨说罢,严凝不敢跟着瞎掺和答话了。
“是什么事情?”
“母亲离了谭江些日子不知道,大哥查出不少沈太尉结党营私的证据,沈家被贬责了,如今沈太尉官职被罢免。”
“贬责了?”董氏不知内情,“这么快?为何?”
“那沈夫人上来,是想求情?”严谨点头,“儿子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
说起沈家,外头闹成一团。
“替我推了吧。”她也没心思去应酬,沈辞宁不回来也好,也免了一场见面了。
两人说话的间隙,严凝的头险些就要埋到碗里去,她不敢吭声。
董氏却记得,“凝姐儿,你往日跟沈湘宁交好,眼下要注意避讳了。”
“母亲放心,我们早就没有往来了。”
董氏再次提醒,“不为旁的,也要想想你大哥的缘故,不要在朝廷的还事上给他惹麻烦。”毕竟是严韫扳倒的沈家。
“眼下谁敢沾她呀,自从上次昭庆侯府的事情闹出来,女儿便和她没有往来了。”严凝的口吻很是嫌弃。
“没有就好,避开些吧。”要不是沈家闹这么一杆子,还出不了一桩事呢。
“对了母亲,你不在的日头,广陵都要变天了。”
董氏不解,“什么?”
“说到昭庆侯府,先前的月头里,也不是谁走漏的风声,说沈湘宁与崔世和离了....”
内情竟然是沈湘宁假孕争夺侯府的管家权,不仅如此还给侯府四房的安胎药里放红花粉末,差点叫人滑胎,甚至把崔宥藏在外面的女子害死了,那女子有了身孕,一尸两命。
此话一出,人人纷说啊,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便说若是真的,定然是休妻了,怎么会是和离?
不过这都和离了,定然不是捕风捉影,就连她向来为人称赞引以为傲的美貌也被人拿出来说,说得可难听了,什么蛇蝎妇人,最毒妇人心。
不论是不是真的,沈湘宁的名声算是全毁了,她躲在沈家不肯出门,严凝还说,“郎中总是上门,似乎她受影响不小,沈家对外给的话茬说是沈湘宁病重,因而回家休养,又怕耽搁了与侯府的姻缘,便和离了。”
这是什么病,要到和离的地步?况且沈湘宁总是跟着贵女们出游,那风姿谁能不记得,往常看着都好,病重缠身?
沈家没说得实在,到底是什么病,瞎猜的人越发多了,那闲话是管都管不住,侯府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眼下沈家被查,遭到陛下贬责,几乎是墙倒众人推,对和离默不作声的侯府,竟然甩了一纸休书,沈湘宁被休弃了,此事更是掀起一阵哗然。
那休书可是丢到了大街上,围观的人都瞧见了,明明白白写的妒忌,私德不修。
当初沈太尉嫁女的,两个女儿的嫁妆闹得沸沸扬扬,多令人称羡,才过了多久。
严家的风声听不见,人人说沈湘宁,也有人提沈辞宁,更多说的是沈夫人和沈太尉,两个女儿都嫁人,一碗水端不平,眼下遭报应了。
“唉......”董氏听多了,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沈湘宁来我们家除了对大哥不安好心,这是想找我们家庇护啊。”
严谨拧眉看着她,严凝讪然住了口。
董氏说道,“外头乱,你少去沾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