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天下,真没人是他曲无衣的对手。整个无涯殿又因他的“好杀”变成了江湖里的邪教。为此,他还亲口告诉我,江湖所传的廖风,他这个师父早死在他手上了。呵呵,血洗师门,欺师灭祖,嗜杀成性他倒是样样做的不差。
我想,无衣应该很恨我,同样我也恨他,如果硬要分出孰多孰少,我俩不分上下。但我又觉得我很了解他,就不知他又了解我多少,人们常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仇人,我们又成了仇人。我被他囚在听风壁上已有二百二十八天,全身经脉被锁,武功废了大半。他被我下了“春花谢”,从此不能享受人事。
想想,也是公平。
……
第4章
第二天,果然还是阿魁来送饭,只是发现他不再说话了,我眯了眯眼,闲闲的问了句,“想报仇吗?”
那孩子起先惊恐的看着我,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兀自好笑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用谢我,又道,“昨日让你跑,你不跑,今天就吃了苦头,他只给你吃了毒药,让你成了哑巴,倒还算有点良心。”到底是没再赶尽杀绝。
听后,那孩子更是惊恐的看着我,跟着人也后退了一步。
“昨天你不是还对那殿主很崇拜,今日怎么整个人都没了魂儿似的。即要报仇,就得有点诚意。”我心里有些伤心,我要用这种淡定的口气才能让面前的孩子相信我,其实我为的是让他去无涯正殿里给我找个东西,好让我解了这难以汇聚起来的真气,慢慢调理经脉。
于是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吩咐了阿魁需要注意点什么,什么时候去,东西又在哪里等几件事,他因不能说话,挺认真的看着我,我因讲的兴起,还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也不知他又听了多少,后来又讲了些其他有的没的,最关键是要让他把琅嬛针带给我。
阿魁走后,我叹了口气,原来这场“尔虞我诈”的争斗根本没有停歇。我这辈子就错了一件事,我如何能收一个貌若好女的少年为徒?还有我当年说过收徒必要和我上床这样的妖异之语。
这种种原因使得无衣的身上烙下了那句“以色侍人”的淫狎。不可否认,无衣那张面容确实太深入人心,特别是右眼眼角下那颗殷红色的痣,将整张脸描的更是春水丽色一样,让人不得不动情。
我想每个人总有些坚持,比如当年我问无衣你为什么要学武功?他说,他想让人见了他就心生害怕,而非即刻就起的淫念妄想。我当时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我说上天给你的,都不能辜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辜负”这两个字,说的好像他因那容貌便象是天生就应委身人下才是正确的道理。无衣听后就有些怒了,年少岁小的人,半眯着清冷的眼望着我,那张水色潋滟的脸,不觉又美了几分。
我为了缓解气氛,就说要给他奏一曲,却弹的他唇角再一次因我加注的内劲而溢出血来。我为这小小的胜利有点欣喜,也想告诉他,太过于执念的人容易伤了自己。不过我想他一定会错了意,我抱着他时,果然印证了他的想法,我问,既然早就受不住这样的内劲音杀之术,为何不说出来,非要硬撑?他答,师父,你难道不是为了要告诉我只有学好武功,才不会受制于人这样的道理吗?
我看着无衣苍白的脸,悟出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天生就不会和你玩笑,因为他太认真。
这件事并未在我心中逗留太久,直是后来的某天夜里,他委在我身下时,最先万劫不复的人却是我自己。那一局,我虽败了,可是“春花谢”的解药,也只有我知道配方。
江湖中人听到的关于无涯殿里的那场惊变,不过是门中之人传出去的,真假难辨,但也让整个无涯殿从今往后被剔出了江湖正派之列。
江湖所传,无涯殿主廖风同门下弟子曲无衣行苟合之事,练鸾凤双修的邪派大法。
当诛。
第5章
人就是这样,似是而非的就一定会被描摹成浓墨重彩,上床就是上床,非要说成是练什么邪派大法。真是可笑。然而此事却让曲无衣听信众人传言,居然慎重的问我讨要那《鸾凤双修》的内功心法,终于让我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你且是信的?”我问他。
“师父,我的身体你也占了,你同弟子上床,是不是为了要练那种武功?”他问。那张尤为好看的脸让人觉得太可气。他因何听信旁人,皆又不想想我平日待他的好?又或者,他并非真的喜欢我,只因我是他师父?又或者因为他只是想学武功,所以一切都是不得已?
那我算什么?
心中顿时海浪滔天,一层层涌起,我朝着他大吼,“是!你又能怎样?”我怒的一味将没的事硬说成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