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仗我待她好,伤我嫌我之人。”
“那是她眼瞎!纵无情谊,端哥于她亦比陵越合适千万倍,这种没眼光的蠢货,不值得你用半分心。”
齐桓有些动怒,他们虽是同魂,可陵端从未视他与霄宝宝是自己的附庸,这样一个心性的人,又岂是旁人可轻者?
陵端轻勾唇角,淡笑安然,他前尘拼尽全力求而不得的手足情谊,今生终得圆满,自此再无所憾,心境圆融间,法力又上一重。
霄宝宝终于哭够了,疲惫的他不管不顾,倒头便睡在花海之中,却未曾知晓,因他这一哭,二位兄长已议好了“虐渣”攻略。
冥花绵延直开出数百里去,一眼看去望不见头,且一半路程为红花绯艳,一半是雪白纯净,二色又经纬分明互不参杂,甚是怪异。
“美人桥?纵是美人色倾国,行至此途犹奈何。”
陵端轻叹幽然间,却不知前途花径尽处,一川碧水之上,青石桥头所立无字空碑上,已然书上“奈何”二字。
待得一众醉鬼酒睡时,已身在墓外,那原本赫然在目的古墓已失踪影,那地方青石苍苔,古松枝繁,似已经桑田沧海之万变。
霍锦惜虽心有不甘,却不是个歪缠的,两世相加岁过百寿的她,比天下任何人都懂“识时务”三字怎么写,不过笑语几句便揭过了。
到是谢九爷陡地思起一事,扶了扶眼镜,面色微沉,对齐桓道:
“老八,新月饭店那主儿快来了,听说,她给张大佛爷备下份厚礼,阴兵符。”
阴兵符,相传为秦时方士所炼,可驱使亡魂为己所用,一符在手,地下众生莫敢不从,是只存于传闻,下斗者人人心向往之的“利器”。
“戏鬼渎神,乃天道所不容,拘令阴灵为己所用,阻其转生,本身就是招天谴的事,她还真敢做。”
齐桓一扬眉眼,冷下神色的他,与动怒的陵端,此刻象了九成,纵是威势不曾冲谢九爷发作,也让九爷的狐狸皮绷得死紧。
——太吓人了,比那辟邪还让人心惊几分。
说实话,如今张启山,最怕见两个人:一个陆建勋,一个尹新月,对上这俩人,他只剩头疼。
偏这二人又都是慕恋于他,打,打不得,骂?你凭什么骂人家?唯一的法子,也只剩个“躲”字。
可,这俩也不傻,长沙就这么大,只要有钱有权,躲耗子洞里,也能给掏出来。
——而这俩,尹新月,身后新月饭店财富可敌十国,陆建勋掌兵,手下人也不少。
何况,张启山是布防官,又怎么躲得掉?
张启山头疼之下,总会下意识去看自家客厅那真皮沙发,那是前尘之时八爷最爱歪着的地方,是他回返后特意订做的。
用的皮,不是时下爱用的小牛皮,算子娇气,前尘抱怨过一嘴,说是牛皮过硬,不太舒服。
所以,这次张启山挑的是羊羔皮,柔软又不生汗。
只是,如今的他,出尽百宝,也没能让八爷进过张府,更别说坐在这里了。
果然,那人,已将他张启山恨得透透的,连半分情面联连也不愿沾染。
甚至为避开他,把陆建勋也坑下水。
——别对他说陆建勋对他有心思,甚至连他是男是女也分不出了。这里头没那算子的手脚,打死他,也是不信的。
可,张启山信不信又如何?总归,那人已视其为路人,大概,连看一眼也嫌多吧!
张启山在这里“柔肠寸断,百转千回”时,那尹大小姐正与收到她要悔婚,前往长沙倒追“夫君”消息的正牌未婚夫,银川的彭三鞭对上。
彭三鞭也是“沙土”(盗墓)起家,西北风沙大,自然这性子就糙,再加上脸上有疤破了相,自比不得张启山俊秀。
只是,这人虽糙且鲁,但也不是草包,没两把刷子的人,尹新月的老子也是看不上的。
别看彭三鞭长得不入尹大小姐的眼,行止也粗,可,这是因在京城里。
其实,在银川家里,彭三鞭并非此等形貌,刮干净胡子,收整好衣发的他,纵是面有伤痕,亦是俊雅人品。
说到底,这彭三爷也是没瞧上这尹大小姐的人,却看上新月饭店的实力,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益罢了。
前尘尹新月,又何尝不是?
俊俏?俊俏的男子,京城就少么?不过见其财力,窥其身手,又慕其貌,才有这“追夫”之举。
可尹新月料错一件事,那就是,没了三点天灯的威势与镇慑,就连她手下的人,也不赞同她的举动,将她所为告之其父。
以至于,彭三鞭到时,这二人当面锣对面鼓吵得翻天。
一不小心,彭三爷那因自身胡子没蓄出,无奈贴的假胡子就歪到一边去,以至他慌忙掩饰时,却连脸上故意画丑的伤痕也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