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晦日夜不停四处游走,可随之而来的猜忌越来越多。且随着定云宗弟子的离开,有些人有意无意透露出江晦之前身上的变化,于是关于江晦血脉的讨论又热烈了一个程度。
“可就算有魔族血脉也不代表什么啊?他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有益于人族的事情。”也有人这样说,可很快被嘲讽天真。
“别傻了,血脉是骨子里的东西,流淌着魔的血,怎么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善兽一族已经灭亡了万年,这会儿突然冒出来一个他,万年了,谁知道他是真是假?”
“而且我可从未听说有什么活了万年的大能,这么多年后才将孩子生下来,这根本不符常理!”
“可他能净化秽气和魔息。”
“若这是串通好的呢?演给我们看呢?”
......诸如此类。
甚至以那只队伍为首传出这样的话——江晦现在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在掩饰。他是魔族安插在人族中的奸细,善兽只是假象,真正的他是一只恶魔,若时机已到,他会和魔族一同让整个穿云大陆覆灭。
无数的恶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可江晦像是没有听见一半,动作不停,心无旁骛地清除魔族。
有人还在等他回去。
有些答案他还没有得到。
他心中有一块沉甸甸的宝石,只要它待在原位,地基就永远安稳,高楼也永不会坍塌。
可若这块宝石消失了呢?
第127章 我的 ,魔神大人
江晦在边境感知到了玉牌和屏障的异动。
魔族大军又一次降临, 而长老支援迟迟未到,他被黑云一般的魔族包围。甚至有些弟子远远站着不敢上前,那些传言说得太过恐怖, 纵使他们不信,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影响。
于是很多人停在稍远的位置,和外围的魔族对抗。
江晦恨不得立刻离开, 可是力量一旦松懈,那些魔族就会如潮水一样涌入附近的城镇,屠戮看到的一切生灵。
说实话,这些对于江晦而言并不重要。只是心中隐隐的猜测让他不能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些东西,这个世界, 对她而言可能很重要。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阻挡行动的魔族斩杀, 抽出大半力量化为虚影留在这里继续战斗, 保证这些魔军不会立刻突破防线。而他的真身则如风般离开, 如一流光向定云宗的方向飞去。
身体中的力量所剩无几,可他根本不敢放慢速度。能让衣落落使用玉牌,对方来者不善, 且绝对实力不弱。
距离越近感知越明显, 没等他回到定云宗中,就被迎面而来的人墙挡住。
许昙站在最前方,身边是一众长老。原来那些没有去支援的长老都在这里,原来那些圣尊都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只是有的伤轻些, 有的伤重些。
不好的预感愈来愈强烈, 江晦眉间出现深深的沟壑:“你们为何都在这里?”
“我们也想知道, 为何善兽大人抛下局势紧张的边境,这样快地赶了回来。”慕金站在人群中间, 冷笑一声。
“内乱不除,如何抵抗魔军?”
江晦不欲多言,可前路被阻,大半力量不在身,时隔许久他又一次陷入这样的困境。而且这次最为险恶,因为未知之中是衣落落。
“近来界中有许多关于善兽大人血脉的讨论......甚至讨伐。我们极力阻止,可实在是有心无力。眼看魔族大军压境,为了避免后续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前来找许宗主问个清楚。”
“没想到这次祸乱的源头竟真的让我们找到了。”慕金手掌翻转,灵光闪烁,人墙面前出现一个狭小的囚笼,里面蜷缩着一个人,血迹斑斑的手侧,有一块颜色黯淡的玉牌。
江晦瞳孔骤缩,飞身上前却被圣尊联手架起的结界挡住。
“你们什么意思。”江晦目眦欲裂,银牙死咬,一字一句道。
“这魔女蛊惑善兽,必要处死。”
“魔、女?”
“找死。”江晦冷笑着重复一遍匪夷所思的屁话,狠狠撂下两字。而后他化为兽身,白色巨兽猛地撞向屏障。
饶是这样牢固的屏障,都在撼天动地的撞击之下猛地一颤!
圣尊和长老的脸色都难看了些,皆抬手朝屏障中又输入些灵力。
“我劝善兽大人还是冷静些,不然这囚笼和魔女......可是会立刻消失。我们知晓善兽大人护佑人间有功,亦知晓这魔女在善兽大人心中地位颇重,才没有就地斩杀,而是留她一命见你最后一面。”
“这样的机会......善兽大人可不要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