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
盛危问:“那你怎么还这么瘦,一点肉没长。”
“我本身就是不易长胖的体质。”
盛危将毛巾浸在热水里又拧干,让林鹿趴在他腿上给他擦背:“那不是就很难把你养成胖乎乎的小猪了?”
“什么小猪啊?”林鹿笑了。
盛危的动作放得很轻,柔软的毛巾温柔地擦过他的身体,带来一片舒适的暖意,只是他现在四肢都使不上力,全靠盛危的手掌托在他的腰部,盛危带着薄茧的指腹剐蹭在他的腰侧,带来一丝酥痒。
见他低着头,脸颊有点微红,盛危抬起他的下巴:“不舒服?”
“有点痒。”林鹿抓着他的手掌看了看:“你手上怎么这么多茧子?”
“方向盘握多了,”盛危摊开手掌让他看,“以前还玩过不少器械,茧子还没褪掉。”
上半身擦完了,轮到了下半身。
这一周以来都是盛危抱他出入卫生间的,所以林鹿倒也没矫情,任盛危把他抱起来,脱掉宽松的病服裤。
一条腿打的石膏是没办法动弹的,另一条腿瘦削纤长没有一丝赘余,从大腿到足弓皮肤雪白笔直漂亮。
林鹿还是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他不自然地偏过头,避开盛危的眼睛。
林鹿就坐在他怀里,一丁点儿风吹草动盛危都能感觉到,盛危擦拭的动作顿了顿:“都是男人,别紧张。”
林鹿耸了耸鼻头:“没紧张,谁紧张了。”
他原本还有点不自在,直到感觉到他无意间碰到某块布料,短暂愣怔之后,缓缓抬起头来。
看盛危给他擦身子的时候脸色平静,脸都没红一下,他还以为盛危对他毫无兴趣呢,没想到这么能装相居然……
这说明什么?说明盛危不是对男人没反应啊。
他耳尖发红,小嘴微张,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消化这个事实。
盛危见他忽然就不动弹了:“你在想什么?”
“求偶讯息…”林鹿回过神,眼神飘忽:“不对,我是说我手机有信息要回……”
正好身子擦完了,盛危手臂抬起他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
本来是想放回床上,但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今天太阳不错,要去楼下走走吗?”
林鹿轻咳:“也行呀,对了,顺带把桌上那袋水果捎上吧。”
·
住院部楼下有一个十分漂亮的花园,喷泉流水,还种了许多的椰子树,喷泉附近摆了一排座椅,尽头还建了一座小亭子,方便病人们下来走动的时候歇脚。
一般小亭子里的大多都是长期住院的病人,林鹿来过几次就和一波人混熟了。
“小鹿来了?”一名大婶正和其他人打牌,唠着嗑,见他过来,笑眯眯地招招手:“今天下来的挺早啊。”
林鹿笑问:“您瞧着乐呵呵的,是有什么喜事吗?”
“可不是吗,昨天我女儿结婚,”大婶抓了一把喜糖递给他,“这不,给我捎来了喜糖。”
林鹿笑吟吟道:“那我也能沾沾喜气。”
盛危将水果袋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这里有些水果,都洗过了。”
旁边一名大伯说:“哎呦,你们俩年轻人每次下来都带一大袋水果给我们,这怎么好意思啊,现在水果也不便宜噢。”
盛危没说话,林鹿笑了笑:“家里是开果园的,放心吃,没几个钱。”
大婶大伯恍然大悟。
其实病人们聚在一起聊的事情也很有限,大多都是家长里短,大婶的女儿刚刚结婚,喜上眉梢,说了不少女儿和女婿相识的故事。
林鹿听着,忽然有点感慨。
说实话,或许是因为出生的缘故,他从小就没对婚姻抱有多大的期望,就像他父母一样,是出于商业原因结合在一起,最后貌合神离,他便以为大多数婚姻都是这样,就像谈条件一样,各自计算价码,最后算出一个利益最大值结合在一起。
但其实也有人的婚姻并不像是商业合作。
两个人心动相守,最后陪伴在一起,宣誓步入婚姻的殿堂。
或许这才是最本真的感情。
正当他深思的时候,大婶不知道怎么的,话风一转又说到他头上了:“小鹿啊,这些日子都没看你家人来过,你都出这么大个事了,你家人都不来看看你吗?”
林鹿说:“他们事情比较忙。”
大婶摇一摇头:“那你的内人呢?怎么也不过来照顾你?”
“婶,我还没对象呢。”
“呦,还没对象呢!”大婶可算是旁敲侧击问出来了,一拍大腿:“我女儿有个闺蜜条件还不错,性格也好,比你大一岁,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先处着看看?”
林鹿眼风一飘,往旁边瞥了一眼,盛危正坐在他旁边给他削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