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湛川能认出柳秀得益于她最明显的外貌,左脸上有个红印胎记,平日里喜欢八卦但对人心是好的,尤其是问他事情她还能举一反三。
他走上前熟络了叫人:“柳婶子,这是去哪啊。”
柳秀回头,映着月光勉强看清他:“原来是段小子,我这不是等你赵叔的牛车吗,一起去县城里。”
县城离村里还不知道有多远,也不知道坐一趟车贵不贵。
段湛川套近乎问道:“婶子,咱们赵叔拉一个人多少文啊,我这不想去县城买几个碗用来吃饭。这不,昨天失手打碎了一个,家里三口人碗就不够用了。”
柳秀是个热心肠,赵叔还未到,估计还在路上拉人,无事便也多说了点:“赵叔拉人也就三文钱,是我们乡能付得起的。你这不当家也不知数,最便宜的碗二十文一个,你多和杂货商说说价,还能便宜几文钱。”
正说着,赵叔便驾车行来,停到柳秀面前:“婶子,上不上车啊。”
“上,怎么不上。”柳秀把背上的柴先放到牛后面架子上,整个人坐到柴上面,虽然不舒服但能省下地方钱,她对着段湛川道:“段小子,怎么不上车啊,要是你徒步走道县城里要一个时辰嘞。”
段湛川谢绝了柳秀的好意,赵叔一鞭子抽下去,牛哞哞叫了声慢悠悠的走了,他跟着车轱辘压出的痕迹往县城走去。
现在他的事业还没有进展,能省则省,一个时辰的路他还是能走下去的。
牛车上在驶过一炷香后,刚还安静的车厢瞬间热闹起来。
坐在右手边的张婶抱着刚绣好的布花,想到刚刚的段湛川还是没忍住:“柳婶子,刚刚那是段家小子,和我印象中不一样了啊。”
其他几人正要开口,见到张婶把他们的疑问说了出来,纷纷应答:“是啊,说说呗。我听说段家那个泼辣的主一气之下分家了。”
柳秀见到大家都如此好奇,想到现在的段湛川虽穿着身麻衣,周身气质倒像个官家老爷一样,走过来的时候她都有些不敢认:“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他人变好了,自己也承认不那么混蛋了。”
张婶见没什么意思也没有多问,大家说了几句又偏移别的话题去了。
段湛川步子迈大,脚程比预算更加快些,入了县城后瞬间和外面村里的氛围都不一样,连叫卖的小厮身上穿的都是比较保暖的棉布。
他转了好几家杂货铺,看的碗花型好看要价无非更贵些,一只直接卖上五十文,这完全超出他的预算。
没等找到合适的碗,他倒先看到一家医馆。
自己刚醒就被暴打一顿,宋任仪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总不能放任不管。
自己新得了药膳书,总要试一试效果啊。
想到这,段湛川怀里的书发出灼热的光,也幸亏外人都看不见,否则他准像个灯泡一样亮的晃眼。
这间医馆其貌不扬,走进去倒是宽敞的紧,一位大夫坐在坐诊台上嘴里嘀咕着什么:“嘶,这人难产究竟怎么解决,前几天东家的小哥儿又死了一个。”
段湛川上去敲敲桌子:“大夫,抓药。”
大夫长大嘴巴打着哈气下一秒直接惊醒,看见来人连忙站起来摸着胡子虚惊一场:“小子,你刚刚还真是吓老夫一跳。”
他走到柜台里说:“要抓什么药啊?”
他想到刚得的奖励药方:“给我抓石膏六钱、赤石脂六钱、龙骨两钱、乳香两钱、黄丹一钱、轻粉六钱、血竭八钱、樟脑两钱、麝香一钱。”
大夫半眯半醒,点点头就开始在柜台前找他的药材:“石膏,在这,要六钱啊,然后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赤石脂……”
他拿药材手微楞,转过身看着眼前模样年轻的小伙子。
“石膏可敛疮生肌,配合其他几味治疗创伤,药材都极为常见,就是这凑一块老朽就认不出来了,尤其是你竟然还能把最重要克数都背出来,你小子交待清楚,从哪里学来的。”
这大夫双目微眯,眼中精光一闪,吹胡子瞪眼想让段湛川说出药方来源。
段湛川说出这个药方时,早就想好了理由:“这叫血竭生肌散,是晚辈无意间结交一位花甲之年的大夫,他与晚辈是忘年交,这才不吝啬传给了晚辈。”
“可治溃疡肿毒、化脓以后久不收口,也可用于外伤,敷于伤口上即可。”
段湛川仗着外人看不到书,直接把书拿出来翻到那页读起来。
大夫抓着药,想到这药方得到的实在太过容易,抓了一贴药后干脆直接送给他:“你小子把传家东西乱讲给别人听,今日老夫算承了你的人情,这药直接送你了,随后我再出一百两买你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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