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极恍然大悟,“是入了青云的幻阵吧。”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看了看云澹容,又有点奇怪,“不应该啊,那点小把戏困不住你们的吧。”
两人的视线都有所偏移。
江练咳了两声。
“总之,”他继续道,“等我们从幻境里出来的时候,青云就开始分崩离析,也没有瞧见和我们同行的那位女子。”
无极:“……”
等一下,他那一嗓子是不是也被听见了?
他清了清嗓,“我赶到秘地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确实看见了一名穿着黄裙子的女子背影,但没瞧见脸。”
江练回忆了下,是了,余幼琴从灵泉出来以后,换的也确实是条黄裙子。
那女子既然知道九衢尘放在青云秘地里,不会不知道取走了九衢尘青云就会坠落,多半是提早就做好了准备,性命应该是无虞的。
他多问了句:“持有折花令的人是可以随意进出秘地吗?”
无极愣了下,随即大惊失色:“这你们都知道?!”
江练:“……”
旁边显然有个知道折花令是什么东西的人——宋砚投来个“原来你们是这样的人”的眼神。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顾飒戳了下,“折花令是什么东西?”
宋砚:“……”
“就是、就是一块玉牌呗!”他支支吾吾,“还能是什么?”
顾飒看了看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宋砚,你每次心虚的时候都会用反问句。”
宋砚脱口而出:“我有吗?”
顾飒诚恳又用力地点了头。
宋砚:“……”
宋砚自暴自弃道:“我也没见过啊!你问我有什么用!”
哦,这倒是,顾飒把视线移到了她新师父身上,无极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点了点头,“对,持有折花令的人不受幻境影响,可以自由进出秘地,也可以对青云里的部分阵法做一些轻微改动,不过秘地里毕竟放着九衢尘,布置还是费了些心思的,那人本身修为应该是相当不错。”
一直听着的顾飒终于忍不住了:“九衢尘又是什么东西?”
无极解释道:“那是咱们青云派的前辈留下来的法宝,一柄白色的拂尘,灵力浩瀚,足以让青云浮在空中。”
“当年神都之变,三大门派合力关上九霄道,青云用的就是九衢尘。”
他轻描淡写地说完,是带了点祖上阔过的引以为豪,但顾飒更加茫然,无极恍然大悟,又连忙开始给她解释庚子之变、九霄道和修仙界的势力分布。
顾飒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都是修仙之人的老生常谈了。
江练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转头问了句,“师尊,咱们门派用的是什么?”
“你师祖的定乾坤,”云澹容对答如流。
说起来,从昨天晚上起就没看见师祖。
“那玄武门呢?”
“玄武门主的腰牌。”
正说着,有人从外头走过来,步伐稳当,腰间别着无鞘的入世剑——是今天还不曾见过面的大师姐。
江练扬手,“师姐!”
向南歌应了声,又转头,轻轻颔首,“师尊。”
云澹容也点了头。
她手上拿着个精巧的木盒,向南歌把盒子递给他,微微笑道:“我观师弟的剑上未曾有过剑穗,恰好前几年有人赠了块玉石,一直闲置在家中未免宝珠蒙尘,便托人取来了,权当作一点见面礼,还望师弟不要嫌弃。”
那玉石无半点瑕疵,被雕刻成了远上寒山石径斜的模样,景与情浑然一体,流畅自然,底下坠着墨色的穗子,绸光如月光,也是顶好的料子,瞧着就价值不菲。
他一时犹豫要不要收下。
向南歌也不在意,“师弟不喜欢吗?那也无妨,别的物件也是有的,等论道结束,不妨来一趟灵秀山庄,慢慢挑便是。”
“不不,”这误会大了,江练连忙摇头,“喜欢的,就是……就是怕挂剑上磕着碰着。”
这是实话,白玉无瑕,若是留下痕迹多可惜,况且又是师姐送的见面礼,好好保存起来都来不及。
“这有何妨,”向南歌莞尔,“你先收着,回头让你师兄给你加个阵法。”
既然如此,江练干脆地点了头,“好,多谢师姐。”
他准备把剑穗取出来,直接挂上去,有人比他快一步,温润如玉的指尖在同样通透的寒山上轻轻点了下。
“我来吧。”
他从善如流地松了手:“劳烦师尊了。”
最开始换“不动”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沉重,这会儿早已习惯了,他掂量两下,那玉和穗子就在半空中微微晃动起来,很流畅稳定的弧度,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东西,但他得了新物件就总忍不住想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