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啊,是富商家的小姐,身上应该偷偷带着点积蓄吧。阿尔这家伙,可真是精打细算哈哈哈。”甚至有同伴这么打趣着。
等看见阿尔起身手捧汤碗在莉娜身边坐下,他们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阿尔面部肌肉僵硬得厉害,他嘴唇反而异常‘活泼’,不断在他有意的控制下变形。他在模仿记录里陆柳鎏的模样笑,试图自然的、热情的与人搭讪。以往从来都是队伍中的其他人主动找他交谈。
“你好啊、小······可爱?”
莫文姝双眼放空了一会儿,面露尴尬地微笑道。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阿尔根本学不会陆柳鎏无赖厚脸皮的精髓,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同手同脚的呆子般可笑,他的音调虽有活跃的高低起伏,但没有他宿主的油腔滑调。
“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的嘛。增进一下,感情?”
莫文姝:“这个——您确定?”
阿尔:“我······确定?嗯,确定哟。”
此刻努力突破自己的阿尔殊不知,他诡异言行举止让他在莫文姝看来完全是一个词的代表。
神经病变态。
“还是不了,这位先生,明早大家都要赶路,你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呢,早点休息恢复精力吧。”莫文姝干脆利落的拒绝。
自知段数不够,阿尔最终暂时放弃了接近套话的方案。在之后十多天的路途中,他都闷闷不乐地走在队伍最后,刻意避开所有人,包括给他留下深深阴影的塞西尔。
谢天谢地,那之后塞西尔又恢复了正常,不再对他提起任何稀奇古怪的话题,与特蕾莎恢复恩爱幸福的日子。只是偶尔目光交汇,塞西尔闪烁的眼神仿佛又在跟他强调着当天发生的秘密‘血腥奇迹’。
事实上,阿尔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他刻意的接近和紧跟的视线也让莫文姝留心,自此也在暗中观察着他,向他人打探着关于他的一切。她终于在行至绿色覆盖的森林时,拼凑出阿尔·乌拉多加入队伍后的完整经历。
而她保命的绝佳地点,多德村已经快到了。
回忆起在索格噩梦般的见闻,她不禁忧心忡忡。
王子艾斯特与他仆人诺尔消失在庄园的那天后,整座城逐渐变得疯狂、扭曲起来,霍恩比更是性情大变,直接暴露出他卑劣无德的一面。若不是她想办法找来其他人,她也会成为对方发泄的工具。
跟在霍恩比身边服侍对方,她终于有一天装睡,无意偷听到他在深夜与某个声音交谈。
那声音是她从未听到过,想象过的阴森,混杂了不同年龄段,男女皆有的声线。而它告诉霍恩比,它唯一的敌人,唯一能伤害到它的对手,就藏在特卡非境内的多德村里。
与其留在那座‘鬼城’等死,不如去留有希望的地方争取活命。于是她下定决心要逃。
在霍恩比这学了两手,她很快通过通灵感应找到多德村的位置。
如今多德村的准确位置只有她知道,因此领队的大部分时间是她,看一眼头顶的炎炎烈日,她决定在小溪旁的树荫下休息一阵再赶路。
顺便,与阿尔·乌拉多熟悉熟悉,培养‘感情’。
“辛苦了,阿尔。这么多东西都由你来背。”她特地捧着水袋过去,还没走近就露出甜甜的笑,“来,先喝点水吧。”
仍在郁闷中的阿尔受宠若惊,他木讷地点点头,接过水袋拧开喝了好几口。
人类的疲乏饥渴也是难以处理的事物呢。他再一次由衷感慨着。
“我听说你曾在沙漠里被掩埋过,差点脱不了身,那一定很危险吧。”
莫文姝的搭话技巧与阿尔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与云飘,一个在地底下为负距离。她得到阿尔简短的‘嗯’后,佯装好奇追问道。
“你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呢,阿尔。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独行在沙尘暴里还能活下去。简直像是神迹。”
阿尔交流困难的障碍发作,面对另一位玩家又使他压力倍增,不知如何开口,所以苦恼得直挠头发,干笑着眼睛乱瞟。他一着急,就会条件反射的去学自己宿主。
“是、是啊,哈、哈、哈,多亏我这超级无敌霹雳厉害的真男人气概,哦、噢!”
这就是个神经病吧!
莫文姝脸上保持微笑,心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