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阔顶了一下他的脑袋,问他:“想过以后吗?”
“天高地远,无仇无怨,有点小钱~”莫问期坐在他腿上,仰头靠在船舷上,看了一眼湛蓝的天,握紧江阔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做什么不行?”
江阔跟着笑了。
是啊,做什么不行。
【正文完结】
第52章 番外一 聘礼
一封信荡荡悠悠,辗转到江阔手中的时候是个早春的日子。
季妈妈来信,说了些老宅的状况,让江阔放心。又提到她的女儿即将出嫁,她这两年总挂心江阔和莫问期,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们能回去一趟。
“庄遥?”莫问期没有看信,手上拿着棉布替江阔擦他的水寒刀。
江阔从他这简单的两个字里听出些酸味来,没接话,将季妈妈的信收好。将早已滚沸的水壶从炉子上拿下来,悠闲地净手泡茶。莫问期擦好刀,又去擦无名剑。小银铃响了一声,莫问期心里越想越过不去,实在不是他小心眼儿,而是江阔对姑娘们都太和善。
庄遥早过了嫁人的年纪,偏生在江阔挑明了他们之事后,没过一年便要嫁了。还有那个云渺,明知江阔以后便要和他一起逍遥江湖,四海为家。每次他们到苏州,老宅里肯定又有她的信,嘘寒问暖,柔情蜜意,那些文辞都酸透了。
他垂头擦拭剑身,越擦动作越快,带累着小银铃响个不停。
江阔受不了了,出声止住他。
“你若实在不想擦便放下剑,何苦折腾它又折腾你自己。”
莫问期动作一顿,手慢了不少:“谁说不想擦的。”
江阔倒了一杯茶放在莫问期手边,打量着他的神色,笑道:“我还以为你还是在意昨日的输赢,拿无名剑出气。”
他们二人的刀剑如今已经很少出鞘,但软布清水三日一擦已经是改不掉的习惯。昨日他们路过一处景致极好的池塘,兴致一来便垂钓了一个时辰,赌注便是这个。不过,莫问期虽然剑法超群,钓鱼却总是运气不好。他总不服输,结果一个时辰过去还是鱼篓空空,一点进账都没有。
莫问期手上不停,不去拿那杯茶,反倒人凑到江阔边上。江阔无奈地轻叹一声,拿起茶杯吹散了上面的热气,递到莫问期唇边。
温热的茶水入口,他的气消了一半,无名剑上的小银铃才算彻底消停。
“所以呢?你要去?”
江阔撇撇嘴,伸指挑起莫问期的下巴,笑着反驳:“不是我要去,是我们要去。”
莫问期觉得没有必要,但江阔说:“小时候,庄二姐总是给我缝补衣裳,明明自己也不擅针线,但总是待我很好。而且,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挺喜欢她的。我没有在世的亲人了,所以我把她当做家人。”
“如今,她要出嫁,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看一看,添一份妆的。”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江阔懂得如何叫莫问期心软。他这样说话,低垂着眼眸,明明神情不变但瞧着就是有些伤怀,莫问期再有万千阻拦的借口,最后都只得咽回肚子里去。
当晚,莫问期在江阔身上讨够了便宜,次日清晨便去准备车马行李了。
他们赶到苏州郊外那处院子时,已经是出嫁前日。季妈妈和庄叔还是有些家底的,为着庄遥出嫁还特意修整过庄子外面的大路,两边的树上绑了红绸,看起来非常喜庆。院子外挂着大红灯笼,喜字贴在两边,不少人忙进忙出地搬搬抬抬,瞧着都是聘礼和嫁妆。
苏州这边的聘礼是在嫁娶前日送到新嫁娘府上的,成亲当日,聘礼和嫁妆一道全部抬起来跟着队伍,俩家都有脸面。江阔和莫问期在院子外下马,瞧着那些进出的人,看得出来庄遥的夫家对她很是重视。尚未进府,外面忙碌的庄叔看见了他们,磕磕巴巴地朝里面喊,喊了半天没喊出个什么话来。
季妈妈听到喊声,走出来还满脸困惑:“老头子,你喊什么呢?”
庄叔指着外面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公子······公子!”
这一声,季妈妈全然明白过来,绕过院子里诸多箱笼杂物朝外面来,一见江阔腿顿时瘫软在地。
“公······公子啊······你可回来了······”
江阔仍是招架不住,还是莫问期上前将季妈妈扶起:“季妈妈,眼见着是大喜的日子,正该该高兴,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季妈妈抽噎了半晌才止住,拉着江阔和莫问期进屋去做。外面帮忙的人不少,但都不认识他们,只当是庄家有久别重逢的亲友,依旧忙碌自己的事。庄叔将这消息告诉了庄遥兄妹,庄平川还好,倒是庄遥一见江阔便红了眼眶。莫问期心里一百个不舒服,但又不好对一个姑娘说什么,还是个明日便要出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