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怕,这次是好事。”叶麾松开拽着叶清后领的手,十分的善解人意。
感情您也知道以前都是在坑我啊……叶清腹诽。
“圣上席间与我提及,欲重建□□皇帝时设下的虎啸军,与羽林卫一起拱卫皇城。听着意思,有意让你入虎啸军任职。”叶麾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语气严肃了起来。“出征前,圣上跨阶提了为父镇北大将军,今朝还朝,官职之上升无可升,为表恩泽,怕是会赐个爵位。”
叶清蹙眉,“父亲驻边十年,收复失地,击退敌虏,此间军功,便是封赏国公,荫蔽三代也不为过,只是……”
“只是最后决胜一战是你抗的帅旗,这些年大小战役,也多由你任前锋,若真是论功行赏,叫你做个侯爷也是当得起的。但一门二爵,又有荫蔽,未免太过锋芒,再领官职,恐遭人猜忌,圣上此举,难免是在试探。为父的意思是,身份名头如何不打紧,若要叶家长久,还是要有军权傍身。”
叶清眼珠微转,计上心头,附身上前,“爹,我们不如……”
第二日,叶麾借献礼为由,请入宫面圣。献上收复失地舆图,并镇北军虎符。圣上看着舆图十分感叹,难掩笑意,却未曾接过虎符,直言北方初定,还需叶麾震慑一方。三请三辞,还是让叶麾将虎符收回怀中。
时至傍晚,圣上留膳,又屏退左右。二人一番恳谈,叶麾至入夜方还。
大年初三,大太监刘福如奉旨前往镇北将军府。
“应天运,奉制令。镇北大将军叶麾忠君侍国,兼人之勇,驻北十年,内勤兵,外治敌,驱逐蛮虏,收复失地。南苍国土,不饶一寸,朕之愿得矣。即宣德明恩,以安社稷,着加封镇北大将军叶麾,定北公,食邑两千户。其子叶清骁勇善战,据水断桥,着任虎啸骑左将军。钦此。”
叶家父子二人,领旨谢恩,给刘福如递了一叠十分丰厚的赏钱,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了。刘福如掂了掂分量,笑弯了眼睛,欢欢喜喜地回了宫。
叶麾与叶清的封赏很快便在京中传开了,一车车看不见头尾的金银珠宝从皇宫运往从前的镇北大将军府,如今的定北公府,一时间,叶家在南苍京都风头无两。
平头百姓看热闹,朝中大臣却有些糊涂了。若论功勋,叶麾的国公之爵,至少可荫三代,但圣上旨意中,一未提荫蔽,二不爵叶清,倒像是有意按住叶家风头。但要说圣上猜忌,圣旨中明晃晃写的是‘奉制令’,而不是‘奉敕令’,那绝对是一整个儿皇恩浩荡,安抚人心的动作啊。(南苍皇朝小知识:南苍皇帝封赏大臣时,常用敕令,为告诫其戒骄戒躁,不可自满。)
就在朝中议论纷纷之时,尚在年休的圣上又下了道旨意,大概意思就是着二皇子裴朔领羽林卫右将军,原羽林卫统任蒋赫左将军,卫京都城内。重启虎啸骑,着三皇子裴霄领虎啸骑右将军,定北公之子叶清任左将军,卫京都城外。初八起朝,正式上任。
南苍以右为尊,圣上两位皇子领如此要职,又把刚立了大功的叶家小子指给了相对式微的三皇子,想来是有意让几位皇子相互牵制。难怪没给叶家荫蔽,这从四品京官又有实权在握,确实比那虚名要强上不少。
离初八还有三天,叶家近日门庭若市,来拜年的人险些踏破了门槛。
正月初七,起朝将际。就在叶家父子以为能终于清闲一天时,三皇子的拜帖沉甸甸地撂在了桌子上。
虽说皇子与大臣私下来往着实是不太好,但人家千金之躯拜帖都送来了,人还在门口,总不能不让进门。
无奈之下,叶麾只得薅起还在床上补觉的叶清,就往大门口迎去。
叶家府内没什么规矩,叶清在战场上消耗又大,这几日迎来送往,都未能安心养伤。本以为能趁着上任前好好补补觉,却不想又被薅了起来。听闻是三皇子亲至,一番洗漱,总是清醒了些。
“见过三殿下。”叶麾父子躬身行礼。
“国公与素光免礼。”裴霄虚扶。
素光?这小子何时与三皇子这般亲近了?叶麾下意识看向叶清,却见三皇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了叶清。
“听闻素光在战场上受了伤,本不该来叨扰,但近日太医院研制出了几瓶化伤散,说对箭伤恢复有神效,我便来借花献佛了。明日你我同去虎啸骑上任,届时难免折腾,有了这药,估计能好的快些。”
叶清接过瓷瓶,刚要俯身道谢,便被裴霄伸手扶住,言及素光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又道尚有庶务,便离开了。
第3章 虎啸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