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予的顾虑无非就两个,其一,如果他没有跟城主府闹翻脸的话,以后就算他不能继承主家,在老城主死后他也呢个分得一份不错的家产,其二,这城里的权贵就那么几个,这些人不会选择站他的队。
“成。”
寺庙门口站着一位小童,面貌像是中原的人,年龄不大,给人一种不好接触的冷漠之意。
山上的门还没有关。
“各位施主里面请,刚才师傅算到今晚会有贵客前来,让我来前门候着,眼看着这天色渐黑,离我们寺庙关门的时间越来越近,要是施主们没有来,我还真不知应该怎么向师傅交差。”
小童边说便将人往里屋带,寺庙不大,但是五脏俱全,留宿客人的院落在北处,空置的房间不能容纳城主府的所有人,于是便遣散了家里的随从,让他们两天后再来接他们回去。
聂风走之前趁乱摸到苟子安旁边,“放心,我会留在附近的。”
本来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儿,但是好巧不巧的在聂风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就看到同样混进来,且想办法留下来的林灾。
完了完了,脑阔疼,还是医不好的那种。
现在他觉得自己一切计划都可以顺延,目前他只祈祷一件事儿,这两人不要碰面才好。
晚上的寺庙给人一种阴深深的感觉,在屋子里能听到窗外时不时传来一阵乌鸦的啼鸣,又或许是幼猫的叫声,总之那个声音让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烦躁的思绪,苟子安叹了口气翻身起床要出去将一直在他窗外不走的乌鸦赶走。
在江南那一带有这么一个说法,如果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窗外一直有乌鸦叫的话,说明你附近的一家人会在近期出人命。
“施主,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刚出门还没走到转弯处的苟子安就被提着灯笼的小童喊住。
小童手里提住一盏油灯,烛芯左右摇曳,晚上的小童脸色不想晚上那么和善,被烛光反射后,他的脸更像是邪佛一样,给人心里看的更是毛躁。
“刚才被屋外的乌鸦吵得睡不着,现在正打算去瞅瞅,要是能赶走它们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们寺庙一到晚上就是这种情况,还请施主不要见怪。”小童举着一只手,又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乌鸦在我们寺庙是吉祥的象征,在我们寺庙才刚建起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据说庙里发生了一些事儿,最后还是从天而降的乌鸦救了庙里的人。”
“施主既然听到乌鸦叫声,说明施主是受上天眷顾的,我佛会保佑施主一世平安。”
小童说完又朝苟子安鞠了一个躬,一只手提着灯,一只手摇了一下铃,步伐僵硬的从北院离开。
城主府这次大动干戈的来此,是为十姨太肚子里的孩子祈福,所以一大早只要是留在这里的人全都整装待发的去了前院集合。
寺庙的大殿摆着的佛像面目狰狞,嘴里露着两个獠牙,佛像手里攥着一把刀,刀上刻着回头是岸的字样。
两侧的佛像脚边放着的尽是些缺胳膊少腿的婴儿雕塑。
在墙上用彩漆画着一位全身□□的少女被绑在用铁制成的莲花台上,少女前面是十八位僧人,后面的图皆是僧人与少女苟合的形象画册。
最后几张,僧人全部退下,台上只剩少女一人,她双目空洞的看向天空,身下的铁台子被火烧的通红,僧人将少女的□□那处全部割下......
苟子安庆幸自己早上没有吃饭,这图搁谁看着估计都忍不住胃里反酸。
明明是寺庙,供奉的却是这么邪性的东西,简直是细思极恐。
佛前的空位上已经摆好了蒲团,所有人都选定了自己的位置后,主持这才进场。
他嘴边还有些未擦拭干净的油渍。
“各位施主,咱们祈福本应该现在就开始的,但是刚才我接到了佛祖的指示,他说你们其中有心不诚之人,若是这人参与到祈福之中的话,佛就不答应保佑十姨太肚中的孩子。”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往年的那些人祭拜。”
“丘施主,若是这么做的话更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咱们只能找出那个不诚心的人,然后将他赶走便是。”主持说的一板一眼,“施主您想想,这队伍中可有什么可疑之人?”
“哟,这哪能没有呢。”丘予的母亲,“咱们中间可不就多了一个人嘛。”
背刺?
不是说她与十姨太的关系甚好吗?
苟子安回头看了一眼十姨太,见对方跟他一样都是一脸茫然。
“施主说的是那位小施主吧。”小童双手合十,脖子上戴着一串念珠,“昨晚小童我在夜巡的时候遇到了那位施主,小施主说他晚上听到了我们圣鸟名叫,所以您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