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文捏着毛笔的右手带着杀气,一支笔簇然出现在苟子安眼前不到两里面的地方。
“接着说。”
苟子安推了推面前的笔,“没必要没必要,咱们不要这样,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幼年相识的朋友。”
秦星文列了一下嘴角。
两人自小相识,圣上跟皇后皆是有意让两人多接触,所以秦星文在苟子安看来压根没有太子的威严。
而他从小不知怎的就跟这太子不对盘,两人从小见面就打架,这要是搁别人家的孩子敢有这个行为,全家估计都会被圣上发配边疆,好点儿的也会被在朝堂上冷处理,但是苟家比较特俗,全国的税收全靠苟家再支撑。
要是小孩儿打打闹闹能让苟家多出点儿钱的话,圣上绝对亲手将自家太子推出去给人揍。
说来也奇怪,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少说也打过百十来次,而苟子安只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赢过。
后来他见自己也打不赢,就换了一种方法,后来两人每次见面就成了秦星文追着他打。
而他则是一边跑,一边讽刺秦星文。
“闭嘴。”
苟子安再次推了推面前的笔,耸了耸肩,“好呗。”
夫子提前就被通知今日会新来一位学生,由于是国师那边塞进来的,也就免了入学的测试。
“既然大家都很熟悉,那我们直接讲课。”
众学生步伐一致的将笔墨纸砚铺好,然后将课本放在桌子的一侧。
夫子授的是关于法制的课程,其中不乏有很多关于道义的问题和案件,而下午学生们被要求将上午讲的典型案例全部默出。
秦星文十分贴心的给苟子安面前也铺了一张宣纸,“喏,书在这里,你可以照书抄写的。”
这话说的苟子安听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感觉,上辈子他这个时候写的字全是鬼画符,现在他合理怀疑秦星文是准备看他笑话。
苟子安瞪了他一眼,抄就抄,反正最后这些纸也是全部交给了国师。
呵,说的好听教他习武学文,不过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传闻中的那种废物罢了。
试探就试探呗,至于实打实的真送他去啊。
苟子安握笔在纸上刷刷一通写,秦星文往他面前的纸上瞅了一眼,整个人有些不太正常了。
睡了一下午的苟子安完全不知道夫子讲了些什么,直到秦星文喊他该回去吃饭的时候他才清醒。
今天下课的时间比之前早一个时辰,公子哥们相约要去酒楼坐坐,一来是为了打探圣上生辰太子要送些上面他们以便跟风,二来是想要跟太子拉好关系,他们这些人背后的氏族都是太子党。
“夫子已经授完课,你这是打算在此过夜?”
“哦,回去了。”苟子安伸着懒腰,懒洋洋的回道,“明天见。”
“少主,咱们说一起去酒楼吃茶,你去不去?”
说话的人跟苟子安不太熟,至少他对这个人没有映像。
“这是文史家的嫡子,由然。”墨迹时从后面摸了过来,拍了拍苟子安肩膀,“兄弟,不是我说,你把字写成那个鬼样子,我表哥知道吗?我们写的这些东西估计过不了两个时辰就全传到国师手上去了。”
“传了就传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个,你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墨迹时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我想救你出来的,但是这不能来我。”
秦星文道了一声有趣,笑的不怀好意,“没想到还有让阿乐怕的人,难得?不过方才说这与国师有什么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苟子安恶狠狠的道。
秦*躺枪*星文:你xxxxx!
酒楼订在京城最显眼的位置,少年们来的大张旗鼓,一路上引起来不少人的注意,好在他们是坐马车来的不至于被人像观猴一样的被观望。
墨迹时本应该跟他们一起,但是走了一半被家仆喊走,说是府里有事儿需要他帮忙。
于是太子偌大的马车上就剩了秦星文呵苟子安二人。
“墨迹时的意思是,你这是搬到国师府去了?”秦星文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他为什么会去国师那里。
国师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他们之间就是有代沟,用秦星文的话来说就是完全无法沟通。
苟子安咧着牙齿,“你这是看笑话,还是跟兄弟感同身受要一起去国师府进修?”
秦星文摆手,“这个福气还是留给你吧,我就......我就算了。”
秦星文知道国师深受自己父皇的重用,而且历代国师在国家里都是坐拥除了圣上外最高的权利,要是他跟现任国师能打好关系的话,对他以后争夺皇位也有一定助力。
但是上次在宫中,他无意间与国师见面后,对方的那个眼神让他那几日每每深夜的时候总是惊的一身冷汗,对方的眼神像是能看透世间万事的样子,在清澈中却又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杀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