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站在镜子前戴上了眼镜,看着还露在外面的半截脖子,想了想又从沙发上的袋子里拿出了那条灰色的围巾。
提着公文包,王伦打开了门,一出门温度就低的吓人,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白雾。
关好门以后,王伦捧起双手哈了哈气。
他动作一顿,看着门口墙边的一团地方。
水泥地上有一块靠近墙的地方,是湿的。
王伦蹲下身看了看,确实是水的痕迹,只不过已经干了,只剩下印记。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楼板上是常年沁水形成的黑色水垢,顺着墙上的丝丝裂缝延伸。
旁边的门向外打开,隔壁的老婆婆穿着棉衣正打算下楼去扔垃圾。“小王啊,要去学校上课了吗?”
“婆婆,早上好,我正要去上班。”
老婆婆看着王伦面前的那块沁湿的地方,皱眉说到:“哎呀,漏水了嘛,不是好久都不漏了嘛,怎么又开始了。”
王伦笑了笑:“婆婆,没事,这靠近墙边,你们走的时候注意一点不要摔倒了。”
“哎,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
王伦笑了笑,提着公文包下了楼。
商业街上的好多商店都还在休息,还没开始正式营业,门口挂着的灯笼也还没有撤下。
脚下的积雪被踩的咕咕叫,王伦低着头看着白花花的雪。
生活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想。
第 18 章
第二天一早,危念刚起床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危进,衣服的肩膀上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被冻在了一起。
危念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她皱眉看着危进这副狼狈的样子,开口到:“你怎么了?又是宿醉?”
危进听到声音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喂,你怎么了?”危念伸出手本打算推危进的脑袋,但一碰到危进的脑袋她就愣住了。
手下的温度极高,比自己的手烫了好几个度。
她总算是知道危进为什么这副样子了,这是烧傻了吧。
危进有些烦躁的把头移开,催促到:“快点去洗脸,还要去上学呢。小妹起来了嘛?”
“还上学,你知道你发烧了嘛。”危念把掌心放在危进的额头上,跟刚出锅的鸡蛋一样烫。
危念有些着急了,但想到危进肯定是昨晚跟陈亦燃他们喝酒喝多了才疯成这样又有些恼怒。
她转身朝屋里喊道:“小妹,快穿衣服起来,危进发烧了,咱们送他去医院。”
“啊......我马上就起来。”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先送你们去学校。”说着危进就要站起来,结果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脑袋沉的直往下坠。
危念一把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骂到:“给我老实呆着,我叫陈哥过来。”
她从危进的包里拿出手机,解开了给陈亦燃打了个电话。
对方显然还在睡觉,一直不接电话。见危羽穿好衣服出来了,危念便说到:“小妹,去卧室把危进的衣服找一套出来,帮他换了,他衣服还是湿的。”
“哦,好。”
电话一直响到结束对方也没接,危念皱着眉又打了一个,顺便烧了点热水。
终于在打到第三个,对方才接起了电话。
陈亦燃嗓音沙哑,声音有些不悦的说了个喂。
听他这个样子,危念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道:“你们昨晚干嘛去了!都说了要少喝酒,这么冷的天发什么疯!”
陈亦燃被吼的一楞,瞌睡醒了一大半,听着危念的谩骂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小念念,一大早的你就打电话过来骂我,你也好歹先告诉我我干什么了吧。”
“你不知道?昨晚上危进和你喝酒喝到几点,喝完了又去哪野了?”
“危哥?他昨晚没过来啊,我昨天一直在酒吧看场呢,他也没过来喝酒。”
这下到危念说不出话了,危进昨晚说的就是去找陈亦燃,但现在听陈亦燃的意思他压根儿就没去。
危念还打算再问几句,结果坐在沙发上的危进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不省人事。
正在给危进换衣服的危羽吓的直哭,嘴里喊着哥。
听到危羽的哭声,陈亦燃忙问到:“怎么了危念,发生什么事了?”
“陈哥,快开车过来,危进他发高烧晕过去了。”
危念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陈亦燃连忙安慰到:“危念别慌,我马上就过来,你先打电话给危羽和你请假,在家里等着我过来。”
“好,陈哥你快点。”
挂了电话,危念走到沙发旁边把危羽手里的衣服拿了过来,安慰到:“小妹没事,他只是烧晕了,呆会儿陈哥就过来了。”
危羽眨巴了几下挂着泪珠的眼睛,红着眼看着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