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好了饭,危念就用座机给危进打了个电话。
饭桌上,危念照常的和危羽说着话,想到下午看到的事,她还是心里有些别扭,总觉得像王伦那样的跟化学老师站在一起就是不好,不合适。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危念还是没说出下午听到的事。
见危念一脸痛苦的样子,危进有些好笑,说到:“想憋死自己就继续憋着。”
像是终于找到发泄口了一般,危念咬着筷子对着危进说到:“哥,你说同性恋会不会突然就好了,像正常人那样喜欢异性了?”
危进动作一顿,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然后开口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之前不是说我们班主任好像是那个嘛,但是今天在学校听他们说班主任和我们化学老师在一起了,两人放学还一起走。”
见危进不回答,危念继续说到:“我就觉得奇怪,我们那化学老师平时凶的要死,班主任这么温柔,真不知道怎么会看上她的,一点都不合适......小妹,你扯我干什么?”
危念瞥头看着危羽,危羽用手一直在扯她的衣服,然后转头看了看危进。危念奇怪的看了一眼危进,危进黑着个脸,一言不发的吃着碗里的白饭。
这是生气了。危念和危羽都再熟悉不过危进这个表情,这是说到什么不能说的,还是很严重的那种,要挨骂了。
不过危念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这也没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就黑着个脸,怪吓人的。
危羽也跟她一样,不知道危进到底在气什么,但还是老实的吃着饭,没有说话。
危念夹了一根菜到碗里,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自己刚刚说出口的同性恋几个字。
完了,危进上次就说过让自己不要在小妹面前说这个,这次,一不小心嘴没个把关就给说出来了。
看着危进冻着的脸,危念有些害怕,但还是咬牙说到:“哥,我......我刚刚说快了,给忘记了。”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危进看了危念一眼,放下手里的碗,用手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说到:“没事,不是生你的气。”
一听危进说不是生自己的气,危念就炸了毛,说到:“危进你神经病啊,我还以为是我说了个......”看着危进又看过来的眼神,危念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晚上,危念和危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危进往手上戴手套,危念开口到:“干嘛,这时候还要去陈哥那儿?”
“嗯,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危念漫不经心的回了声哦,就把目光转回了电视上,等外面的门关上了了,她一纵身跳到了座机的旁边,抱着座机进了卧室。
正值寒冬,风吹到脸上都像带了刺了一般,刮得人脸上生疼。
危进手上戴着一双毛线手套,捏紧了车把手,迎面的风吹的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但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发的加快了速度。
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被冷风一吹立马结成了细冰,又立马被脸颊的温度给融化。
危进胸腔急促的呼吸着,在看到前方的建筑时一下子停了下来,捏紧了刹车。
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危进自己的呼吸声,头顶的路灯散发出暖黄的灯光,洒在了地上停着的人身上。
危进感觉脸上一湿,他喘着气慢慢的抬起了头,暗黑的天空开始细细的下起了小雪。
他低下头看着戴着手套的手,上面现在落了一些小小的雪花片,没一会儿又消失不见,和手套合为一体。
明明是寒冬腊月,雪花飘零,但危进却能感受到心脏迸发出来的温度。
就像静静的水潭被一块石头激起了浪花,泛起了阵阵涟漪,久久不绝。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危进却再也不敢向前了,就这样在路灯下,在雪花下注视着居民楼上亮着的那扇窗户。
急促的呼吸终于慢了下来,但心里的那团火星却越来越大,烫得雪花都忍不住靠近,即便被融化。
喉结轻轻的滑动了一下,诉说着无声的渴望,头顶路灯知道,但它不能说。
那透着黄光的窗户突然映出一个人影,危进呼吸一滞,缓了半晌才把那股冲动劲压了下去。
人影晃动了半天,最后熄灭了灯。
危进收回眼神,看着车头上堆积的一层积雪,伸出手拨了拨,然后蹬着单车走了。
床头的闹钟叮叮叮的响了起来,王伦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按在了闹钟上。
挣扎了半天,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王伦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保暖的内衣,又套了一件毛衣和大衣。
在锅里蒸上了几个包子,王伦才慢吞吞的去卫生间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