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连连点头,“对对对,正是如此。”
燕九又挑眉冲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妇人道:“身怀六甲,却着了鬼婴的道,最后与腹中孩儿双双殒命。”
妇人涕泪连连:“我苦命的孩儿啊,先生救救他。”
燕九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茶壶扔在桌子上,对着那儒生和妇人道:“您那八十的老母都投胎几百次了,就别跟九爷这逗乐子了。快带着你媳妇回家,正午前还能再给我送上半斤糖粉。”
又哭笑不得地冲着堂内的众人拱手道:“我说各位,这挂没算百次也总有八十几次了吧?今日上元佳节,就别跟九爷这演戏了,各自散了吧。”
儒生一把拉住燕九的小臂,哀求道:“燕九爷行行好,今日若拿不到你解的挂,这杨槐城远近百里内都别想安生。”
“要不要这么夸张?”燕九有些吃惊,就听门口的脚夫高声道:“是三百里,三百里!”
众人一片叫苦连天,一袭白衣从门口迈步进来,瞬间勒住了所有人的脖子,儒生的手都没来得及收,一阵刺骨寒意就窜上了头。
满堂宾客妈呀一声抱头逃窜,还没踏出门口,就听萧关森冷:“挂都问完了?”
众人一个急刹车,将怡红院的门口堵成了一堵结实的人墙。回头愣愣地看着儒生搭在燕九小臂上的手,后颈都硬了起来。
萧关垂眸看着燕九,身后的赤精已经隐隐泛起红光,“燕然,你就是如此看挂的?”
燕九一时有些糊涂,没明白萧关说的“如此”是怎样,“啊?”
旁边的妇人却心领神会,一把拉起儒生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相公,孩儿踢我。”而后惊魂未定地看着萧关。
燕九这才明白自家师尊千年的老醋坛子又翻了,当即没憋住笑,噗嗤一声。而后趁着萧关还没被陈年老醋淹没,双腿盘在了萧关的腰腹上,“今日上元,就饶了九儿偷个闲可好?”
儒生和妇人听的牙齿一酸,见怪不怪地一同扭过头去,与众人悄悄溜出门去。
死要钱悄悄地将面团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地冲着燕九指了指,而后带上了门。
萧关惯常地面沉似水,燕九看了眼他红透的耳朵,双臂搭上萧关的肩膀上,凑近鼻尖说道:“老爷心跳的这般快,可是跑的太急,要不要先喝口茶......唔。”
萧关封上了他聒噪的唇,抬步就朝二楼睡房走去。一直到了门口,燕九才气喘着从萧关的攻势中逃离,双手撑在门框上,“师尊,今日上元佳节,答应了要去乐游看大师兄的。”
萧关又欲亲上来,燕九双手捂住萧关唇瓣,“我的好师尊,此刻要是进去了,没个三日是出不来的,以大师兄的脾气......”
萧关看了他一眼,“温若玉果真重要?”
燕九内心叫苦,自家师尊这一醋三千里的大病是治不得了,于是一本正经地扶着萧关的脸,“我燕然只要萧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只要萧关一个!无论你去哪,我都会找到你!”
当燕九从厚厚地寝被中爬出来的时候,一轮皓月早已挂在了窗棂上。燕九伸手揉了揉自己饱经沧桑的细腰,第八千次地暗暗发誓,定要去找袁元配上十乘十的解药,将当年的崔欢散解个彻底。
就在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燕九翻身趴在床上。只见萧关一袭白衣,被月光镀上一圈银白的光晕,就算浊气如归元涧,都仿若九天瑶池一般。
燕九双手撑起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萧关。
萧关被他看的不知所错,从门口到床边的几步路,磕碰了两次椅子。
每次欢好后,燕九总能被萧关这一副做错事的小郎君模样招的心里发痒,当即就像中了邪术一般,将什么见鬼的解药都抛诸脑后,恨不得日日溺死在这人身下。
他从被窝里伸出半截白皙的手臂拽住萧关的袖摆,带着魇足囔道:“师尊,喝水。”
萧关转身去拿,却被燕九拉倒在了床上,指尖点在萧关的唇缝上,“九儿要喝的水,在这里。”
萧关一把攥住燕九的勾火的手指,“九儿是不想起身了?”
一个翻身将燕九反压在了身下。
燕九浑身上的骨头都还酸软着,看见萧关被勾出的欲火立马清醒了起来,求饶道:“九儿错了!”
萧关看着他,嘴角似有还无地挑了一下,“当真知错?”
燕九想死的心都有,妖孽如他师尊,放眼三界也绝无仅有,放弃抵抗般地嗔道:“九儿腰疼~”
萧关无奈地摇了下头,施术将燕九穿戴整齐,“再不起,温若玉当真要喋喋不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