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硬着头皮去找尚良娣谈判,说可以多给她钱,但她务必马上打掉孩子,滚出陈家。
结果陈老爷又被尚良娣摆了一道,尚良娣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扯开自己衣襟哭着跑去找陈泰,还有陈太太,对他们说陈老爷要非礼她。
陈泰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浑帐龟儿子,被尚良娣一激,立时火冒三丈,跟他爹动起手来。
陈老爷被儿子铁拳当胸怼出一口老血,呕着火摊倒病榻。
在尚良娣肚大如斗,临盆前夕,就这么生生的给气死了。
第236章 :庭庭有很多汽水却不开心
尚良娣生产的时间,和她勾搭上陈泰的时候对不上号,但陈太太在他生之前心存侥幸,猜测小丫头早产。
可眼见一个白白胖胖的小闺女呱呱坠地,哪里有半点早产儿细弱模样。
那么如果尚良娣的孩子是足月生产,就是说她进陈家之前已经珠胎暗结。
再考虑到她是陈老爷买回来的人,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种,就很招然若揭了。
陈太太自然是怒不可遏,陈泰也气得半死,冲到医院揪起产妇,当场就要将人打死。
好在医院里众多医护阻拦,才没闹出人命。
最终尚良娣仍被接回陈家,不过被陈家母子直接锁进下人房。
陈太太思及她老公才新丧不久,若将其亲生骨肉弄死,或扔出去任她自生自灭,恐怕有伤人和。
所以让善良娣在他家把孩子奶到一周岁;到时把这个心机歹毒的女人赶出去,只当是去母留子,陈太太自己认下这个闺女。
可惜陈泰败家功力远超他亲妈想象,做生意赔钱都好说,关键他还赌。
赌钱那玩意,根本就是个无底洞,陈少爷只用半年就把家底掏空,还欠下巨额外债。
有一帮大混混,天天上他家堵门,骂街打人无所不用其极的逼陈泰还钱。
陈太太眼见自己兢兢业业守了一辈子的钱财被亲儿子败得毛都不剩,已没了力挽狂澜的心力;最后将田产地契一股脑交给儿子拿去填债,自己则安安静静吊死在了房里。
陈泰这回倒是知道怕了,可啥都晚了。
尚良娣随陈家佣人一同被遣散,但别人走了,她没走。
在陈泰万念俱灰想要投井时,尚良娣用一碗阳春面将其劝住,她说:“咱俩前半生都犯了大错,都该死。
不如后半生我们搭伴重新做人,我照顾你,你保护我,我们忘掉过往恩怨重新做人。
就算熬苦日子也没关系,就当是赎罪。
你好歹也给你家留个后。”
人在绝望之中心灵最为脆弱,陈泰竟然真的被尚良娣一番说辞劝住,并且的确老实了好几年。
俩人变卖房产地契后手里只剩一点点钱,带陈小芬在沪城市区租了间小房子安定下来。
男人凭良好形象,还懂一点点英文,很快在大酒店找了份给客人搬行李的门童工作。
尚良娣在家带孩子,时不时打个零工,生活终于渐渐有所起色。
隔两年他们又生了个孩子,就是陈小芳。
所以小芬和小芳,从妈妈这头血缘论,是姐妹;从爸爸那边亲戚关系排,是姑侄。
他们是一家人,但好像又不完全是一家人。
当然这件事,两个孩子是不知情的。
屠惠心知道的也没有特别详细,她只从陈、尚两夫妻吵架的支言片语里了解到有这么回事。
商翠娥听完闲话,做出个既嫌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喃声慨叹:“这女人,若是在我老家,是一定要浸猪笼淹死的。”
屠惠心点头:“如果在阿拉楚县……唉!我不晓得,但我想,怕是要比浸猪笼还惨。”
两女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下定论:“她活该。”
不过商翠娥隔片刻又补充一句:“希望她是诚心改过……唉!厉长官可快点回来吧!”
陈泰当然也不是个好东西,可如果他身边没有尚良娣这位“军师”,想必没本事伪装成老实人,混到霍振庭身边来。
厉海当然是归心似箭,但燕京那边「大义」加「小义」几件事压在他脑瓜顶,令他一时举步维艰。
范筹在两个礼拜之中,统共来看了五次霍振庭,但后面几次都只站站脚就走。
第五次时脑袋上还贴了块药用胶布,说是跟人贩子搏斗负伤了,可见近期工作压力确实沉重。
小范警官见到霍振庭,见对方除了穿衣裳邋遢点,其他一切安好,于是询问小傻子还剩几瓶汽水。
霍振庭举起一只手,张开五指,喜形于色对小范哥哥分析:“还剩五瓶,所以哈尼马上就要回来了!”
范筹微笑点头,随即转身从摩托车车斗里又捧出一箱汽水。
霍振庭看见这么多自己钟爱的甜味饮料,第一反应又惊又喜,但只“喜”了不到一分钟就陡然难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