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筹瞬间释然,表情做作地拖起哭腔:“所以局长到底啥意思嘛?”
第187章 连环情杀案
厉海把摩托骑到水月局门口,让霍振庭看一眼戏楼的确还没开门营业。
然后大家发现戏楼对面刚巧有间评弹茶舍,正合适给厉二爷兑现请客。
于是三人进店,在门口挑张临窗风凉的小桌围坐,点几样零食配清茶,外加一碗芝麻糊。
洋人喜欢下午三点来钟加餐来顿下午茶,国人习惯晚饭后进茶楼听段说书打发时间,所以传统茶舍这个点钟没什么客人光顾。
说书人也不正经讲故事,只抱个三弦随心所欲拨弄,连段像样的调子都听不出来。
不过这样的气氛正适合二三好友扯皮闲谈。
厉海抓一把盐焗瓜子,问范筹:“你说咱现在去抓温老板,她如果矢口否认自己杀了人,咱能拿她有啥办法?”
范筹扬眉:“您不是都找着证据了吗?马鞭、衬衣、烧掉的面具,还要啥证据?”
厉海窘笑,用火华哥那套理论为难兄弟:“可是那些都不是活人看见的呀!咱可没有目击证人,难道让李半仙出来作证,说他走阴看见温纶杀人?”
“这倒是。”范筹也觉为难,唉声叹气一番,抓起把瓜子慢慢嗑:“老大,你说温纶为啥要杀盛祺福?”
厉海:“我是没学过什么犯罪心理,但是把盛祺福打成那样,应该有仇。”
范筹附和:“恨大发了。”
厉海继续:“往死者腚眼里塞东西,说明这个仇,八成跟男女情爱那点事有关,所以是情杀。”
范筹:“嗯嗯。”
厉海:“有连洲女朋友前车之鉴,我猜温老板那个投河的女朋友,不是因为盛祺福投河,就是因为盛祺福跟温纶分手。
所以温纶肯定是给那名女子报仇。”
范筹点头:“我也这么想。”
厉探长怒斥:“你都想好了还问我干啥?神经病。”
范筹辩解:“昨天咱不是说她负心薄情来着嘛,今天形势有变,再跟您对一对思路。”
厉海放下瓜子提壶用热水浇一遍茶汤冲洗杯盏,同时攒眉略作沉吟:“范筹,你去对面找他们班主问问,温纶有没有介绍她师弟来水月局登台?有没有人见过温纶从前春喜班的师弟?
但是不要惊动温纶本人。”
范筹点头,放下瓜子起身离席。
大约十分钟后回来对厉海说:“没有,班主说从没听温老板提过她师弟。”
厉海把一杯斟好的茶水给他递过去:“水月局是新潮戏班,有点像电影公司,爱签成手、捧新人。按理说温纶师弟如果是为了她跑出来,应该来投奔水月局才对。”
范筹会意:“是这个道理。但是他没来,甚至就此消失,而温纶说她女朋友因为跟她分手投河了……”
厉海:“所以师弟和女朋友会不会是一个人?”
范筹不解:“如果是一个人,她为什么非要说师弟是女人?难道她真搞不清男女?”
厉海扁扁嘴:“这我真是说不清楚,但如果她师弟扮花旦,她扮老生,两人在台上的话,温纶就是男人,师弟也的确是女人。”
范筹深吸口气:“好,那咱们就暂且假设温老板的男女朋友是同一人。但不管怎么说,这人都忒神秘了,水月局的人各个都见过温纶给他烧纸,却没一个见过他本人。”
厉海摆手:“你先别琢磨那些细枝末节,只看表面大题。
首先温纶因为和师弟有私情被赶出春喜班;随后她师弟也跑了,可这人跑了之后却并没来投奔对其有情的温纶;最终投河而死。
那么温纶虐杀盛祺福,如果是为师弟报仇,是不是说明在温纶离开春喜班之后,盛祺福介入了他们的感情?
师弟投河会不会并非因为温纶,而是因为盛祺福?”
范筹恍然大悟:“有可能呀!”
厉海立刻又指挥他做事:“你去给连洲打电话,问他盛祺福从前的姘头里,有没有一位春喜班花旦?”
范筹当即放下茶杯起身去茶舍柜台借电话。
五分钟之后回来对厉海大力点头:“有!连洲说不晓得什么戏班出身,但的确有位小花旦,跟盛祺福分手时还闹了点矛盾,负气出走,不晓得上哪去了。”
厉海喃声嘀咕:“册那,投河去了。”
范筹坐回原位,附身压低声音:“老大,现在能去抓人了不?”
“抓……不抓?”厉海很纠结,犹豫老半天,缓缓站起身:“我得再去见一见温老板,你们在这等我。”
范筹立刻跟着站起来:“我陪您去,她杀过人,搞不好会对您动手。”
“庭庭也去……”霍振庭也赶紧站起来,抹抹嘴:“庭庭保护哈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