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喜欢那小屁孩。”
林析沉权当他是刻意转移话题,他不信江御召见张辅卿而来目的仅仅是想威慑敌人。
“外忧内患,陛下非常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有话直说。”
“臣对军械方面颇有微词,改造一下不难达到陛下口中能投入生产的想法。”
林析沉话说完脑子在后面追,张辅卿有一句在理,瓜田李下难免惹一身骚。
“不急于一时。”江御很快接下话茬,“小不忍,则乱大谋。”
林析沉咬着下唇,拱手作揖欲退下,缠着绷带的左手露了出来,江御看出来那只手缠绕的方式没变,早上八成又忘记换药了,忍不住叮嘱道:“少拿重物,记得换药。”
话音刚落,垂手间袖袍里一个东西落了出来。
正是那支景家女的步摇!
空气突然凝固,林析沉率先打破宁静,赶紧府身去捡,显得欲盖弥彰,谁知晚了江御一步,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析沉:“……”
“林总指挥。”江御磨牙,“好这口。”
林析沉尴尬笑笑,趁江御端详步摇流苏时猛然上前,谁知对方反应极快,轻巧一躲,堪堪越过江御灵活的身形,扑到榻上。
茉莉花明朗秾华,江御回首望了眼跌在榻上的林析沉,他急忙起身,找准方向下手,直取步摇。
江御拉过他的手腕,林析沉连带着人一同撞进江御怀中,脚步不稳胳膊扒拉在江御脖颈上。
“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江御一个转身坐到榻上,手绕过林析沉的背后仔细端详步摇,他举得高,位置又刁钻,“哪家秦楼楚馆的?”
步摇做饰清新脱俗,怎么可能出自风月之地,便道:“烟花柳巷迷人眼,这事,说来话长。”
“哦。我倒是外行人了。”
“……”他怎么这么会抓重点。林析沉手往后想摸到榻沿,结果一袭凉锦华衣触到指尖,江御不肯让他越过,反而另一只手捏着他快脱落的绷带,护着无名指,警告道:“还摸什么,辜负人家春宵一刻,薄情郎。”
“……”
“谁的?”江御整个人压在林析沉肩头,林析沉往右躲,江御便再侵占上来,直到鼻尖碰到他滚烫的耳根,随即晃了晃那只步摇,温和道:“答话。”
林析沉的左手被捏出湿汗,滑到伤口隐隐作痛,绵长节律的气息打在脸颊,热得仰起头,抵在江御起伏的胸膛,也是热的,裸露的喉结躺在暖光中,上下滑动着。
江御手指慢慢松开林析沉紧紧攥着的手,顺着往上按住他的腕骨,那是林析沉最敏感的地方,按得顿时心里痒痒。
他不喜欢暧昧的感觉,强行圈禁,动弹不得。
从前林家一脉是有一套独行的剑法,双刃齐发,行云流水,讲究的就是腕骨灵活,双手来回变换招式,这也是软肋,一旦被缚,很难招架得下敌人猛攻。
曾经同江御交过手,每每他想去抓总会被对方粗暴地一刀砍过去,稍有不慎弄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现在,倒是完成心愿了。
“乖。”江御贴着他的耳根,“答话。”
林析沉眼角犯潮,他的右手本是撑在榻上,全身唯一一处冰冷的地方,却不得不伸进来拉过江御那只不断搓捻腕骨的手,狠声道:“松开。”
“不是想要图纸吗?来拿啊。”
谁知江御松手的瞬间倏然扳过林析沉的下颌,吻了上去。
林析沉挣扎着,下颌被死死钳制住,左手麻酥无力,右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开未果,那力道反而更加强势地施加上来,一点一点蚕食他仅剩的意志。
那支步摇掉在榻下,闪着夺目的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析沉用尽所有的力气,趴在江御胸口正喘息着,他浸了一身热汗,还未开口,蓦然摁倒在榻上。
江御死死压着他的肩膀,欺了上来,从脖颈处,一直嗅到清秀的眉尾,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鼻尖划过白皙的喉结,深深落了个吻。
“以后不许拿其他人的东西。”
林析沉眼角噙着泪水,睫毛的水珠被什么东西掠过,卷进了唇齿。
滚……
林析沉的手垂在空中,薄黑的毒痕又爬了上来,直闹腾,下一秒被江御捉了回去,缚在耳边。
他声音沙哑难辩,一直重复着一个字。
每听一遍,江御便再吻上去,循环往复。
第20章 魂不守舍
“我瞧着不是。”许涧托着头,默默移动了下位置,小声地跟林向交头接耳,“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林向眼睛眨巴眨巴,看了好一会儿独自剥橘子皮的林析沉又转头看许涧。
下一秒剥完橘子的林析沉不急着吃,又开始面不改色剥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