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手腕一凉,紧了紧,跟着亵裤猛的脱落,林析沉惊骇,仰起头喊道:“梁永琮?!!”
不着规矩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林析沉伸手去够,才发现双手竟然被绑在床头,绯红的热意荡在胸口。
“少去吓唬人家,七老八十不容易,还要受你气。”江御坐在榻边,整理着梁永琮剩下的毫针,似乎打算自己上手。
“你、你……”
林析沉的手束得死死的,结结巴巴赤红了耳朵,不知道是该先让他把裤子拉上,还是先让他把手松开。
润滑的指尖游离在大腿,同毫针寻觅合适的落脚点,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犹豫不决的针尾,搞的头疼。
“等一下!”几乎是在江御下定了手时,林析沉喊道。
“怎么?”
“门窗关好……”
作者有话说:
捂脸、关窗、不敢看 ヘ(_ _ヘ)
第59章 举案跪服
门窗哐当做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御毛躁,搞得动静很大,草草思索中,人从屏风后溜达回来了。
林析沉半哭半就委屈极了,双手绑缚,身上也不能动,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关完了?”林析沉含泪问,眨巴眨巴眼睛,好似马上就会被处以死刑。
江御漫不经心应了声,拿起才放下的针,动作霎时回到几秒钟前。
脊背发凉,绵延大腿,继而席卷全身。
“等等……”几近手指寻觅位置,林析沉又忍不住开口,求道:“一处位置没有扎不碍事,待会儿糊弄给梁永琮,揭过是了。”
“这是在撺掇我啊?”
林析沉鼻音很重,悄悄地应了声。
谁知,大腿内侧倏而传来丝痒,从来都是最敏感的位置,牵扯得浑身发毛。
丝丝凉凉的指触横刮在白皙的皮肤,顺着的每一寸,仿佛都随之燃烧起滚烫的烈火。
洋红色的绸带子绑束在骨形优美的冰腕上,身体颤了颤,双手奈何捆绑住,微微发力,瘦削的骨上说不上疼,就是烧得发慌。
“好了吗?”
他的头埋在濡湿的枕中,感受到大腿内侧缓缓止住的触感。
他是彻彻底底里里外外扒干净给人瞧。
即便身体再怎么不争气,也能挺到西北一遭,何必次次折腾他。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苦果。
屋内烧起了地热,止住了蚀骨的寒意,江御尽量减轻过程带来的苦楚。
毕竟手法粗糙,有几根银针边滚着血珠,大抵是穴位没有落对,抑或是角度有偏颇,但是对于初学者来说,很难得了。
林析沉还是想梁永琮了。
林析沉哭着唤江御的表字,带着点点倦意依恋的味道,不停敲击心房,搞的人五迷三窍。
“你倘若真出远门,把梁永琮捎上,多少一个自己人能给看病。”江御通过添加炭盆掌控适宜温度,一边道。
“为什么要带他?”林析沉很是疑惑,愠然间又道,“既然已经医治不好,让人家长途跋涉得不偿失。”
“西北苦寒,多病多难逃不掉,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大夫。”
林析沉听得头疼,“没有解药,光凭几根破针吊命,遇上紧急情况该怎么办?”
“谁说医治不好。”
林析沉冷哼,“怎么,下个毒又治好,纯心想折腾我?”
“毒不是我下的,我怎么知道,听梁永琮谈及,有办法。”
林析沉是被气笑了,当晚狱中戒备森严,怎么可能出现第二人。
江御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他。
曾经抛砖引玉说西北战况,他当真没有涉足,从哪里来的消息;一时兴起解散万人骑兵,换谁都不舍得。
谁唆使了他。
谁站在他背后。
总归林析沉没有那么生气的。
他对于自己有戒心,在官场之上,太正常不过了,他们是君臣,有的话是需要规避的,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条例。
但是心里很不舒服。
又是微微挑起话头。
如果他会亲口告诉自己呢。
“番邦巫毒。”江御就坐在地上,双手扶在榻沿,慢慢咀嚼着四个字,眸色寒栗,“番邦人的毒,那就再去一趟西北,让他们跪在地上举案奉上。”
江御的眼底映着了飘渺的火光,忆起了什么。
当年凯旋归来,一路上高扬军旗,所过之处从荒夷变成了灯火。
江御屠过城。
应该称得上屠城二字吧。
他越过塔尔玛湖时,为了整肃军队,便去劫掠物资。
不该叫劫掠,谁家绑匪上千人不留余地赶尽杀绝。
是一场比绑匪还要阴险的屠杀。
疑云笼罩十六部落,塔尔湖的水不再干净圣洁,牛羊同蛮人的死尸腐烂在脚边,他们只用了供给一顿饭的物资,然后把其他所有的东西都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