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因病缺课,初中遭受欺凌,上了高中的我小心翼翼,见他痞里痞气,自然把他归到了社会人一类,当然他貌似也是。
我以为他脾气暴躁,我以为他打扰上课,基于初中的一些人带给我的阴影,我甚至害怕他会像他们一样欺负人。
然而,他安静的不像话,一睡一天,只有下课才会忍不住跑到男厕抽烟。
我经常闻到烟味儿,有些呛不好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烟草香。
只记得,有一次他没在座位上,同学收作业,我替他写了名字交了上去,发下来的时候他回来了,看着作业上的姓名,笑了,说我写错了。
的确,我写成了福瑞的瑞。
我急忙道歉,他好像惊讶我的道歉,至于后来的我便忘记了,只知道这次之后,我对他的印象有了些许改观。
我学习不好,九科中只有语文勉勉强强及格。
他学习更不好,九科加起来勉勉强强二百来分。
我和他在学习上的区别就是,我基础不好但尽力学,他没有基础一点也不学。
因为某些原因,发新书时有些没有我的,旁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一科历史。
多亏有一个不爱学习的好同桌,我借他的来看,做笔记批注都可以。
等到高二离了他时,我才发现这样的同桌有多方便,不爱学习的同桌有很多,不爱学习且愿意分享的同桌不多。
我爱画画,小时候一沓画纸一根铅笔,能在书桌前坐一下午。
下午的自习课,百无聊赖,我问他想不想玩点什么,他说好,我说画画怎么样。
一张a4纸,裁成了两半。
我一半,他一半。
他是真的在画画,没有敷衍我,画的也不错。他的字写的端正,画画的好也可以理解。
看自习的老师注意到了我们,下讲台寻问我们是美术专业的吗,我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是学舞蹈的,他支吾说什么都不学。
一桩小插曲后,完成了整个图画,完全是我随便想的,一个背影,遍地莲花。
他画完后,笑得开心,前后左右的炫耀,我看着他,心里好像也挺开心的。
缘分,安排他坐我的同桌。
班主任,让同桌的他离开了我。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陪我玩,只是因为他无聊透顶,他借我书,更是因为他不在乎,人对于自己不在乎的东西总会随意丢弃。
他有了下一个同桌,我常常听到他们的笑声,他继续喊我同桌,有时候同桌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他在叫谁。
我不想再回忆了,但我感觉,如果我不把这些回忆写下来,终有一天我会忘得一干二净。时间的治愈能力,比我想象得要好太多。
可惜,我有疾,不愿医。
辜负了良药,也辜负了自己。
没办法,只能提笔。
我那奇葩母校,对军训莫名执着。
也难怪,班主任教体育,年级主任教体育,教导主任依旧教体育,就连校长也是响当当的体育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我们学校落实的非常到位。
仍记得,高考前夕某数学课间,班主任俯在讲台上,看着台下睡得不省人事的学生们,呐喊道:“都醒醒都醒醒!”
学生睁开惺忪睡眼,不明所以。
老班:“咱下节课是自习不是,自习的话老师带你们去操场上遛遛去,瞧这困的。”
我:???
总之,学校并不满意开学时的小军训。
它雷厉风行,很快又进行了一场用心良苦的军训盛宴。
为什么说是盛宴呢?
这一次,它不会单单训练一位同学的站姿,而是让高一到高二的所有学生,大杂烩般会聚在同一操场,由一位经验老道的教官在主席台上指挥,最后呈现出具有独特表演性质的会演。
这一次,我参加了。
他也是。
我站在他的前边,又故意又不故意。故意是因为我想,不故意是因为我左右不了。
半途,他离了我。
应该不会是故意,因为他没那么无聊。
大家都有了固定的位置,我在泱泱人群里,刻意去寻他,却总也寻不到。
有一次,我迟到,随便站了个位置,却偏偏遇见了他。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是柳有意花无情,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仅此而已。
我找到他时,已经有一个女生陪在他身边了。
他们嬉笑打闹,看着自然无比。
如要我一字不落,恐怕有些挑战。
只记得休息时,我们仨站着聊起了什么。
那女生又说了我什么,他就道:“别欺负我同桌。”
那女生显然心中有忿,道:“凭什么?”
说着说着,两人便扭打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