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着相安无事与人为善的心思,帮助那女生成功地把他推到在地。
我以为他能理解,但显然他没有,他喃喃了几句,大抵是我在帮你你为什么打我这类话。
我心中不忍,想扶他。
那女生却比我快一步,先把他扶起。
她说:“你怎么不还手?”
他没说话。
她又说:“呵,我每回打你你都打我,她打你你就不打回去。”
我奢望,有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我的身边,但如今那个人出现了,我却没有做到永远帮着他。
我被人欺负过,学前班时在厕所被精神病女生拖着来来回回跑,初中遭孤立,遭五六个男生调笑逗戏……千百个夜晚哭着过去,才能如此云淡风轻的回忆。
他待我,从未有过不好。
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前文提过,我擅长画画。
妈妈儿时的梦想便是当个小画家,迫于生计,不得不放弃。
我可能是受到了她的熏陶,颇爱绘画,没什么天赋可言,更没什么自信。
不然初三那年也不会因为父亲一句“你的画一文不值”而感到倍受打击,此后全然放弃把绘画当作一生事业的想法,转而成为一种消遣。
我高一的上半学期,喜欢上一个男孩,熟读了一本历史,然后便是承包了一学期的板报,和另一个男生。
那时候画的肆意,用黄红两根粉笔,画出翩飞的凤,又绿黄两种颜料画出绿毛孔雀……
画的可真开心啊。但也因此和一些人产生不愉快。
那天,早自习刚下,我借着凳子,用粉笔对完成了百分之九十的板报进行添加修改。
女朋友坐在一边,连声赞叹画技,而他似乎坐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同朋友聊天。
一笔、两笔,线条干净,没有多余。
八卦着,我那好心的女朋友突然聊到了我和另外一个女生的纠葛。
关于板报的纠葛。
大概便是两个女生争抢同一画手名额的俗套情节,很不幸,我成功出演了其中之一的那名女主角。
从始至终,我没想过要针对她,我虽有过被针对的经验,可是并不善于针对别人,可况是毫无理由地针对。
一男一女碰撞出火花,些许有点难度,但要使两个女生相看两厌,可能只是一两句话的事,这点我比谁都懂。
聊八卦和嚼舌根,是两码事。
听到女朋友谈起,我停下手里的画笔,制止住了她。
女朋友没有再说话,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追问了一句,女朋友又随口说了一些,然后再无下文。
这一幕,在无心之人眼里,会觉得我善良大度,在有心之人眼里,只觉得我矫揉造作。
幸而,我已经过了看他人眼色的时候,我继续画画,好像整个生命在笔尖流逝那般美好。
上午有一节课间,换座。
不知何故,他和那位无辜的女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说他混,我没见过他打架,没见过他为难人;说他不混,他又离不开香烟,不读书。
大抵,是我不够了解。
这时,我继续以同桌的名义,霸占着他的历史书,后来我的历史书来了,又以抄笔记的名义,借来借去。
高一我没有认真学习,只有历史这一门学得比较扎实,因为我把笔记抄了两遍。
一次,历史老师来检查笔记。
我的自然过了,转了半圈,检查到他时,老师笃定他的书空白一片,可是看到书上笔记满满,不由万分狐疑,最后只得悻悻离开。
我们相视一笑,自此,心里好像藏了一个小秘密。
同桌时,他政治课上溜号,被老师叫到讲台上检查书本,我眼疾手快,把我的政治笔记本塞到他手里,这才安然无恙,被老师调侃了一番后放了下来。
我和政治仿佛有不解之缘,每天七八节课我都要到另一个教室学习跳舞,那回不知怎地就忘记了,好在他提醒了我。
我急忙风风火火跑出去,政治老师笑问我:“这位同学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和政治的缘分匪浅。
高一下半学期文理分班后,换了一位政治老师,我的政治成绩扶摇直上,在年级都能够排到名次。
高三,又换回了高一的这位老师,我的政治成绩渐渐下滑,这位老师的毒舌功夫却只增不减。
问他题目时,他只道:“啊,你的授业恩师呐?”
帮喜爱的语文老师端茶,他酸道:“唉,一下课就追到主任这儿来了,我也没福气让你给我倒水。”
疫情后重返教室,他道:“在家练了什么功啊?”
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如今,我想借这句话,问问我的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