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林捷瞟了她一眼,正预备说些什么,却听见温以宁笑着对沈锐说:“咱俩一起看吧。”
沈锐:“OK。”
林捷翻了个白眼,闭上嘴巴。
温以宁哪里她无意中又把林捷得罪了,她见沈锐要把新课本收起来,说道:“你怎么不写名字?”
沈锐没说话,温以宁直接拿了过来:“我帮你写吧。”
一共九门,她一笔一划,写了九个沈锐。
接着发作业本了,不等温以宁说话,沈锐直接把作业本递了过去,笑道:“同桌,你都帮我写了吧,你写得好看。”
温以宁写着,沈锐就趴在旁边看,墨汁浸透书页,好像读书也没那么无趣了。
温以宁写完了,正要还给他,忽然发现沈锐居然偏头睡着了。
午后阳光充足,金边眼眶在课桌上烙下阴影,他皮肤白皙,睫毛狭长,趴在课桌上好像一条酣睡的小狗,没有一点杀伤力。
不知不觉,温以宁多看了一眼。
沈锐忽地睁开眼,笑了:“你看我?”
阳光洒进他乌黑的瞳孔,黑曜石般璀璨夺目。
温以宁呼吸一窒,扑通扑通,心脏在跳。
她闷声说:“我在看狗。”实话实说。
沈锐:“……”
铃声响,历史老师已经走上讲台。
沈锐把历史书挑出来,摊在两个人中间。一开始,他还装模作样地勾勾画画,到后来,便有了睡意,撑着脑袋,两眼皮子直打架。
温以宁拿起笔,标注了几处重点,见沈锐没有异议,便揽去了记笔记的大任。
只是历史老师语速极快,她一时间找不到在哪。
“这儿呢。”沈锐点了点第二行。
“谢谢。”温以宁连忙画线,然后抬起头看他,“厉害。”
沈锐眯眼笑,自豪地说:“狗狗都聪明。”
温以宁无言以对,沈锐问:“为什么总是说谢谢?”
“初中养成的习惯,谢谢、对不起、老师好。对不起是说得最多的,不过,”温以宁停顿,“我不想和你说对不起。”
“你初中在哪里念的?”
“还是三中,你呢?”
“我也是。”
不过他们并没有在一个班级。
温以宁忽然在想,倘若他们初中就分在了同一个班,又坐在了一处,那么是不是就不会……
笔下有些乱了,封印在心底的邪祟被神思牵动着,有了破土而出的架势,温以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她的身边。
窗外夕阳欲落,斜照在黑板,老师留下最后一行板书,终于喊了下课。
课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温以宁不大愿意掺乎这些,可离她太近了。
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女生被堵在座位上,她的身边站了一圈的人,好似一堵牢不可破的城墙,每张脸上都是一幅怒容。
女生低垂着头,两手紧张地攥在腿上,两腿止不住地在颤。
“抢人家男朋友,装什么白莲花啊!”
“从前看不出来,你藏得这么深,真是恶毒。”
“快点,给人家赔礼道歉!”
听着那骂声,温以宁笔尖一颤,不自觉中写错了一个字。
沈锐从外边回来,瞅见这架势,问蓝江:“咋了这是?”
不等蓝江回答,蒋文玉八卦道:“哟这么关心,你知道她喜欢你啊,那你要不要帮帮她。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开学没几天呢,就敢明目张胆地勾搭舍友的男朋友。”
沈锐瞥了一眼那个女生,坐到座位上,习惯性先看温以宁。
温以宁也垂着头,笔尖杵在练习册上,洇了一大圈墨。
“同桌?”
笔从手中滑落,咕噜噜滚到课桌底下。
沈锐弯腰捡起笔,起身再看,温以宁已经露出了脸,除了脸色白了些,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沈锐笑她:“想什么呢?”
温以宁摇摇头,轻声问:“你……不帮她吗?”
反应半天这个“她”是谁,沈锐漫不经心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班主任忽然驾到,同学们骂得意犹未尽,不情愿地回到了座位。
温以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生,她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想必已经泪流满面了。
沈锐既倒没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温以宁有点怪。
问得问题怪,神情也很奇怪。
她一向不关心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可能是看见别人哭,心中涌起了同情。他同桌,就是心太善太软了,不过有他在,谁敢欺负她同桌呢。
沈锐:“同桌,你语文借我抄抄。”
温以宁:“在蓝江那儿。”
沈锐刚想和蓝江要过来,班主任站到了讲台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