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即墨知道这人惯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赶紧打断以免他多生思绪:“哥哥莫要担心,太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知道的......只要北梁一日不与南魏撕破脸皮,他们便动不了我。”
他挨着床边坐下,目光与虞淮安平齐:“只是,还有一件事,总叫我在意的紧…”
虞淮安疑惑地眨了眨眼,便听他道:
“哥哥......你是不是一直没意识到,我只不过比你小四岁而已。”
“我并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孩子’,也不希望你对我的种种好都是出于同情。我不觉得我需要任何人可怜......哥哥,你要记得,我和你、和太子一样,也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虞淮安哪里知道,许即墨竟还在为演武场他情急之下随口说的那句“孩子”耿耿于怀。这六年多来,虞淮安几乎是一步步看着他从小豆丁长成如今身长如玉的模样,哪会不知他与自己一般是个“男人”?可这显而易见的事实经人刻意提起,却莫名其妙令之前被他忽略的一些小细节无比清晰了起来——
虞淮安凝视着面前英俊的男子,看那刀削斧凿般的面部线条、性感的喉结偶尔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动,坚实的胸膛、以及那双抱过自己的、温暖有力的手……
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虞淮安倏地别开眼:“我知道的,你长大了,你是......男人。”
他在心中祈祷着许即墨离他远点,不料老天根本不加理会。许是他神情露了端倪,许即墨看向他的眼里露出些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一只手便贴上了虞淮安的脸颊:
“哥哥,你在发烧么?脸怎么这么红?”
虞淮安连忙躲开,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是刚刚在被子里闷的。”
听了他的解释,许即墨仍不放心。再怎么说虞淮安变成这样也是他的错,来都来了,他至少得确定对方没事了再走。
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许即墨面对着虞淮安坐定,一只注了内力的手掌轻轻覆上虞淮安胸口,顺着檀中穴往里渡气。虞淮安只感到以他手心为源头传来一股暖流,替他推散了淤积的血气,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处登时轻松不少。待得那丝真气顺着虞淮安的大周天循回一遭,确认无甚大碍,许即墨才松了一口气将内力召回。
这一回神,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氛围有点不对劲——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他与虞淮安距离不足二尺在同一个榻上坐着,对方一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病美人模样,好似这时候对他做什么他都无力反抗。而自己的右手正严丝合缝地搭在人家胸膛上,任谁见了不骂一句“采花贼”。
他来时虞淮安刚从被窝里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懵懂。这懵懂弱化了平日他身上那层若有若无的疏离客气,平白叫许即墨瞧出几分温顺惹人怜爱来。更要命的是,虞淮安一头黑发如瀑布般自肩头流洩,面颊微红,一双眼水润润的。本就系得不牢靠的中衣经过这一番折腾更松了些许。许即墨的手指压在衣襟将分未分处,只要稍微动一下便会直接触上那裸露在外的肌肤。
许即墨心脏狠狠一跳。
【作者有话说:许·采花贼·即墨】
第11章 今晚住这?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许即墨的目光扫过那截纤细的脖颈,心中警铃大作。耳旁有个声音强烈地叫嚣着让他别发疯,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受控制地向上游移,终于如愿以偿触上那片羊脂玉般的皮肤。
他的手比之方才好似更烫了几分。虞淮安被他碰得一哆嗦,又惊又赧地唤了声“即墨!”。明明是在做出警告,声音却不知怎的在末尾打了颤。
许即墨恍若未闻,指尖一路沿着那细嫩的触感向上摩挲,停在那段纤巧的锁骨旁。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因常年习武指腹带了些薄茧,滑过虞淮安胸膛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痒与麻。
“咦,”他轻轻出声,手指在虞淮安锁骨下某处点了点,好似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哥哥这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呢。”
明明只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陈述,配上他的语调和动作,却怎么听怎么像在调情。虞淮安为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联想羞红了脸,表面上却还强装淡定:
“是、是吗,我都不知道。”他一把攥住许即墨的手腕抬离自己胸口,生硬地转移话题:“现在......现在太晚了,你一定也累坏了,赶紧回去睡下吧。”
“._脚c a r a m e l 烫_.....啊,是,是,太晚了。”
许即墨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被烫到一般缩回手,从榻上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哥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