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鱼水之欢早已超过了平时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偏生因为那药膏的性能过于持久,许即墨又是调情的一把好手,以至于他明明累得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会对许即墨起反应。
见虞淮安咬着嘴唇不说话,许即墨得寸进尺地又添一把火。他一撑床板,从善如流地从虞淮安体内退出来,故作无辜地摆摆手:
“好吧,哥哥说不要,那就算了。”
随着他的动作,虞淮安小小地呻吟一声,却是更为难受地蜷起了身体——
方才他被许即墨弄得受不住,此刻对方真如他的愿退了出去,那种空虚难耐的感觉却又立时返上来。尤其是他刚刚尝过最极致的销魂滋味,此刻陡然的落差几乎要把他逼疯。
“不,不,别走......”
他抑制不住地恳求出声,下意识想去抓许即墨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铐住不能动弹。肉欲的折磨下他几乎忘了尊严,微仰着头,用一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向对方求欢:
“求你,抱我,求求你,你要什么都行......”
“我要什么都行?”
许即墨心情愉悦地挑挑眉,却不立刻如他的意:
“那哥哥你,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夫......君......”
虞淮安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被诱导着说出这两个字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登时羞愤欲死,脸上潮红又添一分。许即墨却不知见好就收的道理,继续诱哄:
“说,你只爱我一个,这辈子只让我一个人上。”
一个“爱”字好似勾起了虞淮安脑海深处某些令他极为排斥的记忆,他微微清醒了些,任许即墨如何逼问,咬紧了牙就是不松口:
“不,我......不......爱你,不爱你了......”
眼见这人到这种关头竟还要跟自己犟嘴,许即墨眸色暗了暗,一把拽住铁链向后拉,逼得虞淮安不得不将腰挺起,身下春色愈发看得明晰。
两人彼此专挑着对方的雷区互踩,谁也不肯退后一步。
虞淮安的掌心都被他自己掐出血迹,也没能得到许即墨的一点怜惜。到最后虞淮安的意识都开始涣散,看着面前这个给他欢愉、也给他痛苦的男人,终于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不远千里自愿投入许即墨的罗网,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或许,当时他就该认命,将他的爱情遗留在许即墨“身死”的那座悬崖上,总也好过如今看着它一点一点被许即墨亲手扼杀。
又或者,早在裴钰提醒说他们二人“终将是死局”之时,他就应该狠狠心,听从裴钰的劝告。再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对那个孤单倔强的孩子心生怜惜......
他终于支撑不住扭过头去,以手臂挡住脸,崩溃地喃喃:
“别再逼我了......许即墨,你杀了我吧......”
他双手被铐着无法自如活动,虽然勉强将眼睛遮住,许即墨又如何看不见那滚落的莹莹泪珠,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哽咽?他原本也从未想过要害虞淮安难过,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能这么倔。此刻见得对方流泪,他也一下慌了神,全然没了作弄的心思,将人抱在怀里手忙脚乱地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淮安,别哭了,我不欺负你了......”
第90章 自轻自贱
虞淮安很久没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待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早已累得没了力气。后来许即墨说了什么,又是何时替他清理干净的,虞淮安一并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又只剩了他一个人。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许即墨把他当娼妓一般睡完就走的做事风格,可虞淮安还是没忍住心情低落了一下下。该说不说,许即墨这人虽然混蛋,昨晚的事后清理工作倒还做得不错。至少除了浑身酸痛、喉咙嘶哑以外,虞淮安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炎症或发烧的症状。
手腕被铐着吊在床头大半个夜晚,虞淮安卷起袖子一看,果然已留下了一圈青紫的印迹。他暗骂了一句“疯子”,忍着强烈的不适扶着床沿起身,下一秒却蓦地顿住,眼神怔愣地往自己脚上瞟去,几乎是带了些不敢置信——
此刻那白皙的右踝上居然拴着一副玄铁打造的镣铐,光锁链就有拇指粗,沉沉坠在他脚边,随着牵动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虞淮安不死心地扯了一下,却发现这链子的另一头紧紧绕在合腰粗的墙柱之上,任他如何尝试也纹丝不动。
那一瞬间,虞淮安也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巨大的失望、愤怒、无力齐齐向他袭来,他难以自制地捂嘴咳了几声,却是腿一软“砰”地跪倒在地上。
他原以为,许即墨再怎么恶劣、再怎么利用他,好歹还有几分顾念从前那七年的情分。可直到经过昨晚那噩梦般的一夜,虞淮安才终于明白了,许即墨对他皇叔说的那番话一点没有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