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哪儿去?你也是我的。”
许即墨强硬地宣布,而后毫不留情地咬上虞淮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双大手向下摸索着去褪虞淮安的衣服。
“我不是——我不是!!!”
虞淮安恨声否认,死命挣扎。身上这个男人早已从心到身都属于别人,却还和自己做尽了那苟且之事。他一想到这里,便没来由地感到恶心。对许即墨、也对他自己。
同样的,许即墨也并不好受。
平日里虞淮安一向对这种事温顺得很,许即墨要什么就是什么。此刻却疯了一般挣扎,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许即墨心里也窝着一把火——这个人自己看不见他一颗真心也就算了,还平白无故把他往别人怀里推,净说些扎他心窝子的话。
“你不是?!你怎么不是?!!”许即墨的眼睛都要冒火:
“你说过喜欢我,只有我!你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根头发丝我都碰过!你还敢说不属于我?!”
“我后悔了!”虞淮安崩溃地吼他:“我后悔喜欢你,后悔遇见你了!!”
这话有如一道惊雷在许即墨耳边响起,令他动作都滞了一瞬。他怔怔地看向虞淮安,只见他衣襟凌乱地仰躺在自己身下,一张脸上满是屈辱痛苦。
“你说什么?!”许即墨咬牙切齿:“虞淮安,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说我后——唔!!!”
话音未落,许即墨蓦地掐住他的脸,俯身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他吻得是那样凶,几乎是顷刻之间虞淮安便尝到了自己口腔里的血腥味。而他也不甘示弱,逮准机会狠狠在对方舌尖咬了一口。
许即墨闷哼一声,不得不松开,冷着脸抹了把唇间血迹。
他还未跟虞淮安算账,便见对方屈起腿作势要踢——
早在之前许即墨就已挨了他好几脚。他知道收着力道,虞淮安可没有。本来今晚许即墨就喝了不少酒,这几下差点没叫他全部吐出来。
这下许即墨也恼了,一把捏住虞淮安的脚踝,逼着人将一条长腿屈在身前,一张脸黑得吓人:
“闹够了没有?!——就为了一个夏侯薇,反了天了?!!”
“放开我!!”
虞淮安本就不会武功,这下更是受制于人,情急之下只好抬手拔出发间金簪,猛地照着许即墨肩膀扎去——
那金簪尾部尖利,这一扎下去就算不出什么好歹,至少也是好一阵皮肉之苦。许即墨眼神一凛,却是不闪不避,几乎已经做好了被豁出个洞来的准备。可令他没料到的是,那簪子竟在离他几寸远时堪堪停下,因主人猛然用力收住,连簪尾都微微发着颤。
虞淮安咬牙看着他,眼眶却红了。
他还记得在牢中之时,扎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刀是如何彻骨的痛。是以即便到了这个关头,他也对许即墨下不去这个手。
许即墨看着这人停顿的动作,心中像是下起了一场无边清凉的大雨,将那点无名之火尽数熄灭——
看啊。他想,虞淮安还是心疼我的。
这样想着,他却压抑着心绪刻意说反话:
“怕什么,你扎呀。”
他不带什么真情实感地笑了一下:
“反正这两年我鬼门关都走了不知多少遭,全身上下就没有没受过伤的,也不差你这一下。来,没事,你随意扎,反正死不了。”
虞淮安眸光动了一下,更是不忍对他动手了。
可他也不愿就这样乖乖束手就擒,犹豫了一秒,簪尾调转,锋利处直直抵在自己颈间。
这一下,原本淡定自若的许即墨,脸色登时变了。
他握住虞淮安的腕骨轻轻向外一转,劈手夺下那根金簪,“当啷”一声掷到了房间另一头。簪子在墙上一杵,竟是生生被挫弯了,想也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虞,淮,安!!”
他咬紧了牙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低吼:
“你给我听好了——你想怎么闹、怎么气我都行,唯独不许用这件事威胁!否则,不用你动手,我先把你吊起来打个半死——你听明白没有?!!”
胜负顷刻已分。虞淮安失去了最后的武器,一双通红的眼仍是分毫不让地将许即墨死死盯着:
“......许即墨,你今日若碰了我,我定会恨你一辈子!!”
他的眼中噙着莹莹的水光,却是倔强地怎么也不许它落下来。许即墨无言地与他对视,半晌,终究是认输一般叹了口气,轻轻从他身上爬起来。
说实在的,虞淮安这人最是心软,许即墨其实并不相信,他真的能记恨自己一辈子。尽管如此,他瞧着对方泛红的眼眶,终究还是不忍心惹他流泪。
他刚一松手,虞淮安便立马翻了个身缩到墙角,背对着他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