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竹站起身,大刺刺地便向床榻走去,她嫌弃地将床上叠放的两件霍凝的红衣丢到一边,弯腰去扯被子。
梁菀没再说什么,她愿意在这里睡,就随她。想起身上的伤,便打算脱衣处理一下。
她走入霍凝帐内的屏风。
将外衣一件件脱下,梁菀刚要坐下,便让她发现这屏风后也放了一件霍凝的衣服。
那是,少年穿的黑色长裤。
她心想,这人怕不是故意的,说什么收拾,结果到处他的生活气息,这让她如何自处?
更别说,她拿起长裤丢到一边时,看到一处地方,有泛白的污渍。
第66章 被盯上了
她蓦然脸色一红!
如碰烫手山芋一般,将霍凝的长裤放下!
牙齿咬了咬,她又急又燥,想到霍凝年岁,又想到之前听府里婆子说起的事。
说少年到了一定年纪,是会在梦里做……
她偏头,让自己脑子放空。
处理好伤口出来,秦韵竹已铺好床被,简单洗漱一番,两人合衣躺下,秦韵竹鼻间闻到一股很清幽的冷香,是梁菀身上发出的。
她从未与另一女子如此亲密过,此刻竟也将手搂过来,凑在她脖间使劲闻,笑说:“嫡母,你身上好香,好好闻。”
秦韵竹又说:“我要是个男子,就喜欢嫡母你这样的!又香又软,让人抱着好舒服。”
“好了,别说胡话,”
梁菀被她弄到有些不好意思,示意她快些睡。
然而,秦韵竹忽然撑身问:“你和我爹,他也是抱着你睡吗?你们俩……”
小姑娘坏坏笑,越说越离谱,梁菀想起秦丰然,不由脸色一红,“快睡觉!”
秦韵竹笑着躺下。
而此时她帐子外面,已从皇帝那边处理完事情的霍凝在破竹的搀扶下,经过她住的帐子,看见里面灯火吹灭,霍凝尚有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缓和。
破竹道:“世子为何刚才不让属下将药膏送来,非要等,现下二夫人都睡,还怎么给。”
“给不给,也不差这一日。”
霍凝略有赌气地说,“吹了安睡香便走。”
他转身,背影显得稍有落寞,不再管梁菀的事。
刚才他在皇帝那里,已将长阳长公主的事揭开一个角,只待明日,他再将赵齐昌揪出来。
想起明日的彩头大赛,照梁菀这个伤,许是参加不了了。
那便,歇一天也未尝不可。
……
猎场第二日,梁菀与秦韵竹一觉睡到天亮,特别安稳。
外面有嘈杂的议论声,秦韵竹穿戴好出去瞧,听见各府的人都在说,刚才圣上下旨,说因昨夜霍将軍中毒身体未愈,于是原本定在今日的夺彩大赛推延一日。
后日再办。
秦韵竹低头嘟囔,霍凝这面子就是大,毒都解了,手臂上就是划了一个小伤,就能让皇帝改旨意。
她回帐,去与梁菀说这个事。
她刚穿上黑衣,坐着梳头发。
梁菀总觉得,昨夜霍凝是不是来过?不然为何她能睡的如此沉,完全不是她辗转反侧的模样。
秦韵竹对她说了刚才听到的话,又问她:“那嫡母你与我去这附近转转吧,不骑马,我射兔子给你烤着吃。”
梁菀想了想,答应。
两人刚用过早饭,秦韵竹带她去厮马所挑马,便又碰见过来的阿漠寒与塔漠其他人。
阿漠寒一来眼睛就贴在秦韵竹身上,高大男人笑问秦韵竹今日有什么安排,小姑娘记着梁菀的话,不搭理他了。
这时,阿漠寒的目光首次落在梁菀身上。
昨日见时已天色黑暗,他根本没注意秦韵竹身边还有个黑衣女子。而今青天白日,阿漠寒眸色正常问:“这位是?”
“我嫡母。”
秦韵竹答完,一推他身:“你起来,别挡我道。”
阿漠寒实在不知自己怎么得罪她了。
明明昨晚他与她相处很融洽,他们草原民族对感情来的很快,秦韵竹身上某些特性,令他着迷。
他刚想拦她,被身后的随从拉了,小声与他说:“殿下,老奴有话要说。”
阿漠寒拧眉,与他走到一边。
此时,另有一人跟上,来到阿漠寒与那随从身边。
“殿下,老奴刚才观其身像,那位秦小姐尚未发育完全,与咱们塔漠女子圆润身材相比,实在不是可选之人。”
“相比而言,她身边那位秦夫人身姿匀称,是个好生养的。”
阿漠寒一听当即拒绝:“她是秦丰然的夫人,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那老仆人低低一笑:“殿下,在塔漠这种事有多常见,别说她死了丈夫,可汗不也曾抢过别人妻子?”
“老奴身为殿下最贴心的总管,便是要为殿下一切着想。若殿下真想娶,那老奴建议娶秦夫人而不是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