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内,赵书玉满脸鼻青脸肿在骂街,明明他是受害那方,他要被霍凝卸散架了,这时又被说他将霍凝打成脑震荡!
赵书玉有口难辨,与他阿父阿母哭诉。
而将軍府内,更有热闹在演。
皇帝和太后还没到,不过侯府的人到了。老夫人亲自带侯府所有人来看望霍凝,堆满笑容地说他受伤侯府的人都忧心忡忡。
梁菀在后站着,眼垂地面,不声不响。
霍凝的寝房她还是第一次来,整个房间中规中矩,随处可见刀枪剑戟,而在他靠床的地方,还有一套金盔铁甲。
一瞧,便是他战场穿的。
梁菀身边的秦韵竹被老夫人拎出来,推到霍凝身边:“都是因为你!还不快对霍将軍好一些?这有药碗,就由你来为霍将軍喂药!”
秦韵竹十分不情愿,在旁喊:“祖母!我是他府上丫鬟吗,干嘛要我喂药!”
“还敢顶嘴!”
老夫人恨不得现在摁着秦韵竹让她对霍凝好,偏偏小姑娘就是不干,还求助于梁菀。
霍凝坐在床上看这一幕。
故意刁难的,他推开秦韵竹端来的药碗,仰头笑:“秦小姐不情愿,那就由她嫡母代劳,女不教母之过,是不是啊,二夫人?”
第51章 手壁灼热
梁菀抬起她清冷的眸子。
因满脸红疹,她又戴上面纱,此刻站在霍凝明亮的寝房中,如古老的沉香木,发散独属她的魅惑。
霍凝这招,在外人看来就是给她这个当岳母的下马威,秦韵竹不愿做的事由她代劳,世间哪有这个道理?
然权势压人,现在受伤的霍凝就是最大。
她看了眼老夫人,她也怔忪片刻,随后为了侯府安危,她也同意了。
老夫人道:“那就你来!霍将軍吃药要紧!”
梁菀走上前,坐在霍凝床前,她拿起黢黑的药汁看了看,声音淡淡:“霍将軍,张嘴。”
霍凝侧身倚着,勾着笑意看她,“二夫人,药碗你可拿稳了,别洒我床上。”
“嗯,知道了。”
梁菀眼管鼻,鼻观心,此刻如一个没心的机器,僵硬地搅动汤匙,从中舀了一口。
她递药给霍凝时,听到少年从心胸发出的一声笑意。
梁菀坐的地方紧靠霍凝床帐。
侯府其他人都不便在两侧围观霍凝,便也找了外间的椅子坐下,此刻内寝只有秦韵竹、她、还有霍凝在。
少年喝了两口,不适地说:“二夫人,是你喂我吃药,不是我去找药,你就不会向前一些?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秦韵竹哼了哼:“霍凝你是不是装的!我嫡母喂你吃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怎样?!”
霍凝掀眸与她怼:“装不装,你近身来看看?”
秦韵竹被调侃的话噎到,少女与他天生八字不合,看他一眼都觉得厌烦。
梁菀听两人在她耳边吵嘴,不禁心中叹息,她调整凳子,照霍凝说的向前倾身。
拿药碗的手更贴向他。
霍凝不由掀眸看她,唇边的热气呵过来,他十分享受喝着梁菀喂给他的药,眉头轻皱,略轻语略撒娇地说:“二夫人,很苦。”
梁菀从腰间拿出一枚饴糖,亲手扒了糖纸,递给他。
霍凝张嘴含了。
两人短暂的肌肤碰触,惹她手边一麻,霍凝唇边还有褐色的药汁,却在此时只望着她说:“好甜的糖。”
梁菀吞咽了口水。
她只觉被霍凝嘴唇碰触的指壁有浅浅的灼烧。
一碗药喂的恍如过了两个世纪。最后一口喝完,霍凝指了指唇边的污渍,示意梁菀给他擦。
但实在这个动作不好,她想了想,从手中将帕子递给他,“霍将軍还是自己擦吧。”
霍凝没为难她。
攥住她的帕子,闻到上面沾了她身上的冷香,香味独特,他便暗暗收下了。
这时,府外皇帝与太后的盛驾来了。
从走路的步伐可以听出皇帝与太后的急切。未见人先闻声,皇帝老远便问:“阿凝!阿凝如何了?”
床上的某位也变脸十分快,前一刻还玩弄梁菀帕子,后一刻,他便大喊头疼,在床上十分虚弱。
太后一瞧,心都碎了。
叹声道:“怎么就这么严重?你说你都多大人,还做这小孩行径?你要是头撞个三长两短,想让老祖宗哭死吗?”
“老祖宗~”
霍凝趴在她怀里,鼻间哽咽:“当时没想那么多,回府了我才感到后怕,总是想到老祖宗,想万一见不到您了……”
太后一把抱住他:“哎呦,别说这些晦气话!”
霍凝这招恶人先告状,可以说上来便赢得皇帝与太后全部同情。
到现在梁菀才察觉,跑马场的一切看似是霍凝不顾一切为秦韵竹出头,教训宣慧,暴打赵书玉,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但实则,他却是从中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