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直觉作祟,总是觉得好像...与她有关系。
她让霍宴齐在原地等,她提起裙角便向那边跑,推开拥挤的人群,她看到倒地的人。
车上,霍宴齐静静看着这一幕,手中不知何时也有一个箭簇,在他指间流畅的转玩。
没多时,那边诸多人帮忙抬起一个身影往医堂的方向跑,梁菀跟在侧,一脸的焦急。
霍宴齐手中的箭簇忽然玩脱了,掉落在车内。
.....
离着宅子最近的医堂,梁菀谢过帮忙的人,回身看他。
两人此时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她洗了手打开医箱,将工具都拿出,便去拉躺在床上的人。
是霍凝。
她刚才看到后满眼的不相信,可将少年身躯扳过来,看见的正是他这张脸。
少年伤病复发,昏在外面,没人管的模样好像一只等待主人捡回去的小狗......
只是平时这狗子都会摇尾,如今却是连耳朵都耷拉了。
第249章 黏人的小狗子
药堂伙计敲了敲门,将东西送进来。
是梁菀要的其他东西,她谢过伙计,又是望了眼床上人。
想起霍凝此番不能在长安露面,她掏出碎银给伙计,编了个谎让伙计不外传。
伙计很明白,笑言:“小的明白,夫人给自家郎君疗伤,您放心我们药堂绝没人多嘴。”
一提自家郎君四个字,梁菀也算默认。
床上发出一声低吟,她这个‘自家郎君’醒了,浑身冷厄地发出痛音,口中喃喃唤她:“菀菀。”
梁菀送走伙计,转身去看。
她刚来到床边,便被霍凝一把握住手,往怀里拽,霍凝眼未睁开,就在说胡话:“昨日是我不对,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梁菀垂头看,手任他握,却让他翻身,给他看伤口。
衣袍一除,少年背部那伤便露出来,一看才懂到底为何他会伤口复发。
这是谁给他包扎的伤口?跟狗啃的一样。梁菀剪断绷带,再一看里面,未上药就包扎,又因背部活动,将伤口挣开。
她弯身重新替他处理。
霍凝额上渗出汗渍,梁菀边处理伤口边为他擦汗,一摸少年额头,还有轻微发热。
瞧他如今这副柔弱样,实在与平时相差太大。
梁菀一直为他处理伤口,霍凝这期间睁过两次眼,确认是她了才安心,梁菀听霍凝嘴里不停抱怨,抱怨她与霍宴齐出去。
许是知道他意识不清她也大胆了些,带着酸意与他说:“你不也惦记权惟真?怀中的帕子一直带在身上。”
霍凝闭着眼回道:“那是你从未给我绣过。”
“......”
他竟还怪在她头上?梁菀咬牙看他,攥紧了手。
她俯身,将少年放好身坐着,紧贴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白色绷带需缠过少年身躯,她无法挪动他,便也双臂揽过抱着他。
两人肌肤相贴,久违的熟悉萦上心头,梁菀看霍凝此时乖顺模样,便觉他还是睡着的好。
少年的双臂搭在腿间,不知是不是感知到她,霍凝的手忽然抬起,搭在她腿上。
掌心浓热,让梁菀垂眸惊看。
“菀菀......”少年开口,眼睛半睁不睁,此刻竟似放下所有身段与骄矜,与她求着:“我们,不要这样了好吗?”
“和好好吗?”
霍凝的声音很轻,惹她绑绷带的手一抖。
绷带绕到尽头,她利索打了死结。霍凝头抵着她,讲着心中感受:“你与他出游,还对他笑,天知道我是如此嫉妒,我心里快要疯了,我无法想象...你属于别人的一天。”
“霍凝,事情已经这样了......”
“可以改变,只要你与我好,就可以改变。”
少年心急的说,又是捧起她脸来亲吻,他伤刚换好,不能这样的用力过猛,梁菀担忧他,推着他让他躺下。
两人在房中纠缠,外面却传来一抹熟悉的声音。
“大夫,这些砒霜够毒死家中老鼠的吗?”
一声惊醒,让梁菀猛地睁眼,安抚着霍凝,她起身贴向窗户。
离得近,便听的更清楚。
一抹娇意的女音在外问着,那大夫回答她,告诉她足够了。
还与她说要想彻底杜绝鼠患便慢慢来,一次撒一点,在砒霜里混糖精。
女音听后很喜悦,“好,那我就这样办。”
梁菀悄悄打开房中窗一角,循声音看去,此时那女人已拿了东西往外走,只留一抹背影。
是...赵静舒。
梁菀思绪杂乱,她知赵静舒买砒霜一定不是为了毒老鼠,她到底最近发生了什么,要走上极端?
将窗关死,几番斟酌让她觉得应该将此事告诉宣慧。
回身去弄霍凝,少年身上更烫,她推了推他,试图让他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