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撑身起,迫不及待扯领子,“你快给我看看,为何这般难受?”
“......”
霍凝恨不得将自己脱光。
梁菀拧眉坐他身前,瞧他那双眸子灼热地盯她,眼中显露的欲望只差将她吞了。
梁菀抿唇,去拆他身上的绷带,其他地方有长新肉的趋势,只有肩胛那个瞧着有些发炎。
她问:“你这几日碰水了?还是拿手挠了?”
“都有。”霍凝如实说,“太痒,夜里还疼。”
“那便烂着吧。”
梁菀没好气说,为他一点点上药,她在屋里有些热,便将披身的风氅解了放一边。
然而少年眼神犀利,一眼扫过看见那风氅是新的,女子款式,用料考究。
他倏然沉了眼,闷闷道:“霍宴齐有不老实?你与他这几日接触了?”
梁菀眉心一跳。
后知后觉发现她随手拿的风氅正好是霍宴齐送的那个,她站他身后手僵了僵,“没有,我与他一直克己复礼。”
“那这谁送的?”霍凝直接问,梁菀组织语言慢慢道:“是圣上定下的我俩的订婚礼单,我现在在宫里,不穿不戴不合适。”
“......”
她话落便听到少年手骨磨得咯吱作响。她对他还心有余悸,怕他再发疯。
“除此之外,在没其他。”
少年沉默了,直到她为他上完药都不发一言,梁菀看他那比黑炭还黑的脸,也不想与他说话。
之前他做的事她还未原谅,为何要让她低头?
她收拾完医箱便走,冷心冷情。
而待她一走,霍凝更是不好受,眼前总是走马灯般过那日太后寿宴的事。
如果那晚他开口说了,事情会变不同走向吗?此时霍凝开始怀疑。
漠桑茶的事在梁菀拿出药包后得到控制,这几日清潭寺的病患慢慢痊愈,都纷纷谢过她离寺。
政殿内,因梁菀将这么大一场怪病解决,为国库省了太多事。皇帝对她赞赏有加,直言等她和霍宴齐订婚那日皇帝会备大礼送两人。
而如今满长安都知霍凝因北漠风沙离京还不知何时再回,皇帝说,许是他无法见证两人成婚了。
这一来一回,到了秦修文入营的日子。
梁菀去送他,少年身背细软,与梁菀和其他人告别,秦韵竹未与她哥分开过,小姑娘不由心中感慨,眼眶红红叮嘱秦修文去了軍营要保护好自己。
不要轻易受伤。
秦修文全都应下。
而此时少年来到梁菀面前忽然行了大礼,他憋着心气说:“嫡母,我会努力改变自己日后好保护你。”
梁菀怔住。
她不知秦修文与霍凝做了什么承诺,只以为少年心中有志向,应道:“好,往后家门振兴便靠文哥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会高兴的。”
秦修文眼色沉着,将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
而遥远处,霍凝隐在暗处看着,秦修文今日入軍他不能正面出现,便以这种方式送他。
破竹跟随在旁,霍凝看秦修文看梁菀那眼神,心中闷气更盛。想她身边不断出现的各色男人,少年吐掉口中草,撇头:“不看你看谁?群狼环伺,闹心死了!”
第244章 他的良药是梁菀
此时,一辆马车匆匆驶来,却是许久不见的侯府老夫人。
自知道今日是秦修文入軍日,她便从早抱怨。抱怨秦修文好端端最后被梁菀教导成入軍的地步。抱怨她好歹是侯府祖母,现在整的秦修文与秦韵竹都与她划清界限。
侯府老夫人从那日在梁菀府中碰壁后便似触了霉头,从此万般不顺——三房就不用说,赵静舒那小贱妇起初赖着不走,后来突然不知得了什么好处想通了,连她儿子都不要非要离开侯府。
她走那天闹的秦盛哭喊找娘,而秦丰烨这个窝囊废,头上都绿成那样却在赵静舒非要走时还跪地求她。
这又让老夫人气到心梗。
大房这边,江宁看梁菀分家出去也有样学样,怂恿秦丰毅要了家产去外面买院子住。老夫人大骂江宁离间他们母子情,却被江宁反咬一口说她如果早积点德,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如今的定国侯府自梁菀走后急速衰落,到此时府中空荡,已是没多少人。
想到这儿老夫人不禁吩咐车夫再快一点,她想趁着她孙儿入軍前再见一面。
谁知又是晚了一步。
秦老夫人从车中下来,望秦修文远去的身姿不住喊。喊了半天秦修文都未听见,老夫人便如被抽走了神魂,一下苍老许多。
梁菀与秦韵竹正巧在旁看着。
本是要走的,却与老夫人打个照面。梁菀冷眼看她,老夫人农妇品性上头,猛地往地上一坐,哭喊起来。
撒泼打滚地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