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是万般无奈。
她亦随他上车,被他一说她只觉这小牌有千斤重,挂在身上定然是不保险,唯有收好藏起。
她垂着头,也不吵他。
而少年心性飘忽不定,梁菀不吵他,他反而自己闷了半天忍不住,在马车里用靴角碰了碰她绣鞋。
梁菀抬头。
“嫂嫂,”
他声音有些可怜:“若你真长了辈分,你还愿意与我如此吗?”
梁菀:“......”
她看少年真切的脸,似真想从她这里讨个说法,讨个定心丸。
她思忖许久,随后摇了摇头。
只见在车内稳坐的霍凝瞬间炸毛,声音高了几许:“你又要与我断?!”
“...我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她平缓说。
瞧红衣少年眉头拧的如山川,她静静看他,“霍凝,我早便想清,我与你之间是断不干的......”仿佛在承认一个很早就困扰在她心上的问题,梁菀每次说与他断与他算清的时候,都是在变相的将自己更推向他。
她今日在入宫前,听到霍凝在宫门口说的那句话让她心有感动,便也,想通了很多事。
这世上她只与他亲密过,只与他做过男女之间的事。
那该怎么断,既然断不了,就坦然接受。
梁菀的回答让对面少年怔了几分,随后身姿急顿地坐到她身旁——
梁菀被挤了一下。
她抬眸看他,紧窒的马车内少年倏然揽住她肩,加重呼吸:“你再不会与我断了?”
梁菀想了想,点头。
霍凝唇角扯的一动,“那往后我便可以想抱便抱想亲便亲了?”
“...也不行。”
她忽然拒绝。
少年上扬的嘴角瞬间下耷。
梁菀:“我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现在,我希望是在朋友之上的关系。”
“霍凝...你答应吗?”
少年反应迅速,这不就是离着他温水煮她又进一步了?友达之上,恋爱未满。
也不错。
少年很快做出自己判断:“好。”
梁菀继续垂了头。
虽是这么说,少年的手臂仍未从她肩上撤下,梁菀只是用眼神扫了扫,未出声制止。
霍凝刚才还沉郁的唇角一瞬勾起预谋已久的笑,他原以为向顾郁起誓后的梁菀会更与他疏离,却不想让他又轻易破了。
梁菀已经第二次未制止他的碰触,这是不是意味他快要攻心了。
霍凝余光看她。
女子的侧颜温婉如初,静静坐在他身边的样子,让他只觉心安。
......
外面依然谣言漫天,皇帝自问过她便不再过问,只与她下了道密旨,让她放手去查。
梁菀父亲被关入诏狱的第十天,长安城又爆出一件事!
依然关于她。
原是定国侯府的老夫人听了近来长安谣传,一时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但不遮掩,还将梁菀在侯府的所作所为都说出去!
说她在秦丰然在世时就未尽一个贤良媳妇之德,不侍婆母公爹,还总是惹事。
还说她从中挑拨大房关系,老夫人将之前江宁闹和离的事都推她身上,说就是因为大房媳妇受她蛊惑才想出那些小聪明点子。
又说她心怀私心,原本就不想让秦修文秋试考过,所以连之前去佛寺祈福都未尽心,导致秦修文大考出事......
更说她瞧着表面端庄高淑,根本就是装出来,骨子里早就与男人拉扯不清.....
梁菀一瞬成为长安的谈资,无论是民间还是各个世家高门,都将她的事越传越邪。
梁菀一瞬从高台跌落,变成人人唾骂的恶妇、荡。妇。
当初她有多贞淑,如今便有多放、荡,世人只会看到自己想看的,听自己想听的。
她的府邸渐渐也不能保护她。
有些人从旁路过都要扔个鸡蛋、丢个菜叶,骂上几句难听的话。
府门紧闭的时间越来越多,府内的人除她外都气的不行,便连秦韵竹与秦修文都在想办法要怎么为梁菀正名。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道圣旨由正宫门而出,一夜之间贴满长安大街小巷!
第179章 霍凝,顺毛好摸(打赏加更)
新府宅内,大清晨秋露还未褪,山鸡便拿着一张告示疾奔入府——
“夫人!好消息啊,您快看看!”
山鸡素来有晨起练功的习惯,这些日子自梁菀深陷舆论,山鸡为了躲避外面那些随意议论的人,便将晨起的习惯提前一个时辰。
谁知,竟然让他发现这个!
山鸡的喊叫将府内人都吵醒,秦韵竹秦修文披衣来看,四条与秋风也从婢女房中出来。
梁菀的房中开一条缝,她出来是素衣加身,将她衬的如清晨薄雾,缥缈清冷。
山鸡只觉扬眉吐气,将告示往梁菀手中放:“夫人!您快看看吧,圣上和太后为您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