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歆学着他动作,但还是刚转到中指,就又掉了下去。
江铖笑着接住,也不刺激她了,别到耳后,自己也不玩了。
关歆的好胜心这时上来了,直接从他耳后抢了下来,自己又试了几次。
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江铖见她这么较劲,打算再仔细教教她,正要接过那支烟,却见她衔去了唇瓣间。
她下巴微扬,示意帮她点燃。
江铖愣了下,没说话,当她醉了,含着笑去夺,试图从她嘴里摘下来。
关歆不依,偏过头,躲了去,拧着眉瞪他,执意让他替自己点上。
江铖没招儿,只好从裤袋里摸出个火机,自己坐着没动,扬手朝她招了招,让她过来。
关歆下半身也没动,她坐在原地,只是将手撑到他身边,塌下腰,向他逼近,唇瓣间的那支烟,正好落在他抬手既可触的位置。
她没看他,眼睑下垂,盯着那支烟,等待他点燃。
两人之间,一高一低,一仰一俯,她眼睫处的微颤阖动,他看得仔细。
她垂散的发梢,搔在他手背酥痒,一时恍惚,忘了动作,待她眉间轻蹙,才将火机凑近,为她点燃。
这时风渐猛,火星子燃了几次,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两人离得更近了些,关歆双手抓住飞舞的长发,掖去耳后。
江铖护着火苗,终于在这一次,成功点燃。
关歆见纸烟燃起火星,回正上身,两指就要夹上时,却被他抽了去。
江铖捏着烟蒂,斜睥着眼,戏谑看她:“25 岁玩叛逆,是不是…”
话未说完,关歆一个挺身,抓住他手腕,仰起下颚,就着他手狠狠吸上一口,接着从上颚轻呵出一缕长长的白雾。
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
趁他发愣,她夺回那支烟,与他四目相对,说:“惊着了?”
模仿他方才,唇边戏谑。
关歆是白开水那般长相,不是寡淡,是四十五摄氏度的沁润。她脸上没有硬挺、深邃的线条,她整张脸都透着柔,是化妆只用一只口红的那种美。这只口红不能带一丝细闪、珠光,丝绒、雾面最衬她。
就比如此刻,这抹梅子豆沙里的那点玫调,打扮得她无比好看,般般入画。
她夹着烟又吞吐了口,烟圈缭绕,舌尖轻舐唇瓣,这份冲突让她更添了几分莫测,抑或说是风情。
待青烟散尽,江铖沉吟低笑,眼里的闪烁,比起惊讶,更多的是一份惊喜。
那个旁人不甚了解,独属于他记忆里的关歆,又出现了。
【17】相悖
江铖在认识关歆前,先知道的是她的名字。
那时听说新高一来了几个长得还不错的,她是其中一个。
江铖高他们一级,除去一个圈子里的艺体生,其他低年级的,他没兴趣认识。
只是她的名字被提多了,他也就知道了她这人。
当时十几岁的年纪,一群男生聚在一起,荷尔蒙都要喷上天,两三句就能聊到妹子,再三两句就开始带些荤话。
但闹归闹,总会有个女生,是他们不愿随意拿来开玩笑的。这个女生不一定是最漂亮的,但一提到她的名字,大家都会不自觉地静下来,然后各有所思。那些少年的心事,混着夏夜的蝉鸣,无人得知。
那几年的郢城二中,那个不能随便开玩笑的女生,就是关歆。
然而万事皆有意外,还是有个男生拿她说起了荤话。他正好路过听见,言语之龌龊,他只听了两句就撇着眉,踏步要走。走了没几步,后面的声响就听着不对劲,他回头一看,陈周杨扑上去把那人打了。
江铖和陈周杨关系好,从未见过他这样动过气,他眼底通红,像要呲出血。他开始没想管他打人,那人嘴贱,随他打两拳出出气就算了。只是没想到,一向性格冷淡的陈周杨竟将那人往死里打,打到后来,大家都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四五个人才将陈周杨控制住。
那是江铖第一次听见陈周杨爆粗口,冲那人叫嚷,喊着以后见他一次打一次。
那一幕,江铖印象深刻,他心底认定陈周杨喜欢关歆,以至于后续和她同桌,察觉到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思后,自己还独自难受、折磨过一段时日。
直到那日,陈周杨休了几天病假再回来。
陈正民一路将陈周杨送到了教室,路过关歆桌前时,他停下脚步,对关歆说:“弟弟身体不好,歆歆在班里也帮忙看着点弟弟。”
听到这话,周围同学都一阵哗然,大家都不知道班里这两人竟是姐弟关系。
前后桌的同学都围住关歆,问她:“陈周杨是你弟弟?”
“表弟吧…”
“堂弟也有可能啊…如果和妈妈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