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当初不是他们?忽然入狱,温恋舒也不会撑起来支着全家。
如果能够有机会矫情,谁又?乐意始终坚强?
温亭书不说话了,带着姜锦竹走过去?,“记得寻个空隙,以你的名义把沈姑娘约出来。莫要说亲的事?情是人家姑娘主动,相亲的时候又?要人家姑娘牵头,当全沈老爷子脸面。”
温恋舒乖顺道:“我知道,我回去?就?约。”
说罢温亭书摆了摆手,当作听见。
温恋舒这才招呼魏长稷,“咱们?也走吧!”
夫妻两人走出去?。
前几日才落过雪,雪下的特别大。
今日虽说停了,但风中还带着许多寒气。
任是被狐裘避着,一路疾走到?马车,温恋舒还是冻的不轻,进来就?把手伸出去?,“给我暖暖。”
熟悉温恋舒的都?知道。
她?若不喜欢你,根本?都?不在?乎你。
就?是因为喜欢了你,才会这般主动亲近。
魏长稷方才护着她?,此刻才弯腰进来,“我瞧着你如今使唤我,是越来越顺手了。”
这般说着,魏长稷坐下去?。
没有接她?的手,竟是直直把人抱到?腿上,背贴着他的胸膛,手裹住温恋舒的手,就?像曾经去?庆阳王府讨回嫁妆那次,又?一次把温恋舒包在?自己?的狐裘里面。
温恋舒暖和了,踢腾着脚玩乐,“我使唤你,你当高兴,你看我不是也不曾使唤别人。”
“是,多谢魏夫人恩赐。”
温恋舒笑,“不谢不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马车很快到?了魏国公府。
温颐答应了任太子师,也答应了盯着一届春闱,然就?出山上朝一事?,他敬谢不敏,此事?魏长稷要进宫同陛下禀告一二。
而他走后,温恋舒也写了风踏春请柬,命人送往沈家。
沈风雪回信很快。
这日晚饭就?有人来报:“沈姑娘说她?定赴约。”
听了这话,温恋舒满心复杂,一面为有人喜欢弟弟而高兴,又?一面为自己?的姐妹满心追求一个心里不曾有她?的男人怨愤。
但不管高兴也好,复杂也罢。
年后牵线两人见面的事?情,算是这样定下来了。
也就?是这时候,又?有人自院里跑进来,温恋舒抬头一看,却是多日游走在?外的立夏,此时满面激动,忍不住的欢喜。
温恋舒心咯噔的一下。
立夏跟立春对了个眼?色。
立春就?忙遣散了众人,亲自去?门口守着。
等?到?屋里没人了,安全了,立夏这才急不可耐的拿出封手记,道:“夫人,成了!此番便是庆阳王府不遭难,也定要因此褪下一层皮来。”
温恋舒身子一直,接过手记。
在?看到?数字“十万”那刻,瞬间心里既高兴又?惊骇。
转而神情凝重道:“不必等?了,你此刻便让印红她?们?,拿着手记到?王贽那里举报。”
立夏急道:“夫人,后面还有一笔款项,要到?下个月才能入账,明明咱们?再等?一等?,起码能将计姨娘置于死地,您为何……”
“我不能为了私仇,累极这么多无辜百姓遭难。”
温恋舒道:“不必再等?,即可便去?。”
立春无法,只得回了又?去?。
于是这日黄昏赶在?王贽回家之前,有三个丫鬟拦门悄声喊冤,手举账簿,举报庆阳王府计氏姨娘,私放印子钱。
王贽看过账簿,当即神色一凛。
重新?翻身纵马,朝往了皇宫方向。
与此同时,魏长稷还未从宫墙出来,正同永平帝汇报着:“陛下,臣叔父……”
这话还没说下去?,正在?喝茶的永平帝忽而一口水喷出来,张公公忙的“哎呀”一声,指挥着宫婢过去?收拾。
永平帝却没让人近身,接过帕子自己?擦着。
同时复杂的眼?睛看向魏长稷,“叔父?这才几日不见,你便改了口,对温颐显露更多维护之意?怎的,那老顽固承认你了?”
魏长稷道:“认了,叔父还让我往后差事?,同他三日一汇报。”
听了这话,永平帝哈哈大笑,不过笑过之后,又?狡黠的道:“那看来年后朕当给你换个棘手的差事?,左右有温颐教?授,你总能给朕完美无缺的答复。”
魏长稷:“……”
“陛下心不会痛吗?”
永平帝道:“那老顽固不是说朕没心?”
魏长稷不说话了,默了少许,方才无奈道:“陛下,说正经的,温颐愿授业太子,也愿主持来年春闱,然就?还朝一事?,他年事?已?高,坚持不愿再涉足。”
永平帝默了下,“看来他还是对朕有怨。”
“不过也是,温颐辅政多年,若真全然不顾,早就?自己?登基为帝。就?是因为他有心、爱民,这才免了一场宫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