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竹点了下脑袋噗嗤一笑, “想去?就?去?吧。”
温恋舒抿了下唇,扭捏一瞬。
期待胜过了不自在?,就?在?姜锦竹调笑的目光中出去?了。开始是跑的,到?了门口却慢下来, 好似她?只是顺便出去?, 根本?没有急不可耐似的。
姜锦竹在?后面捂着嘴笑。
温恋舒脸红一瞬,打开了帘子。
果真瞧见台阶不远处,一前一后走着阿兄和魏长稷。阿兄是来接嫂嫂的, 魏长稷自然是来他的。
“阿兄。”
瞧见了人, 倒不必着急。
温恋舒规规矩矩的给温亭书行了礼,再退回到?魏长稷身侧。
本?已?打算错过妹妹的温亭书,听得温恋舒气息不稳的这句叫, 又?转头看了眼?妹妹薄红的脸侧, 一瞧就?是急走出来的。
多看一眼?。
温恋舒不自在?躲过。
温亭书却“哼”的一声走进去?。
温恋舒听得里面姜锦竹给他递茶的声音,“父亲与你们?都?谈好了?”
阿兄应是。
随即就?是一阵沉默,想来阿兄正在?饮茶。
温恋舒这才转头, 恰逢对进魏长稷看着她?笑的眼?色,明明对视过无数次, 却总感?觉不一样,温恋舒甚至听到?冷风之中, 自己?心跳噗通噗通的响动。
唯恐魏长稷也听话到?,把人打量了遍,“说的可顺畅?不曾挨训吧!”
叔父持守有度,动手决计不会,但有时候长辈的教?训,并不局限于动手,偶时压制的眼?神,都?会让人沉闷。
尤其魏长稷不受约束的性子,温恋舒唯恐他生气。
魏长稷是武将,生气就?不一样,是会真刀真枪跟人斗的。
虽然如今瞧着魏长稷衣冠完整,面容松快,不似有怒,但也忍不住关心则乱,多问这么一句。
若真轻易放心了,方才她?就?不会三五不时朝外面看。
魏长稷弯腰,给她?挽过发笑,“温恋舒,你在?怕什么?”
温恋舒拍过他手,“我怕什么了?我什么都?不怕。”
粉饰太平,装的厉害,魏长稷还能逼她?不成?只能纵着了,无奈摇了摇头,“说的很好,不曾挨训,叔父……是个好叔父。”
纵使不喜他,却因为温恋舒喜他。
到?底忍着私人恩怨,为长久之计愿意教?授于他。
瞧魏长稷脸色,温恋舒奇怪,“发生了何事??瞧着你有些不对,还改口叫了叔父。”
魏长稷没隐瞒道:“叔父让我年后当值,三日过府一禀告。”
听了这话,温恋舒一愣。
作为温家子孙,她?自然知晓——
叔父公务繁忙,但对孩子并非完全放手。不论是阿兄、她?还是明书,以及小一辈的卿哥微姐,都?被定好时日,隔几天去?汇报一变。
一个是关心他们?近况,另一个也是在?为人处事?上的指导。
如今……
叔父却把这项规矩,也用?到?了魏长稷身上,变相也是一种承认。她?是真的相信,他们?在?书房或许谈的不错。
温恋舒发自内心的笑了瞬。
随即又?瞥到?魏长稷脸色,“你也很高兴?”
据她?所知,魏长稷是个野惯的,且不受约束。就?连柳氏都?道,若没温恋舒在?思绵院,他是决计不会主动留下听柳氏教?育的。
可如今……
怎的叔父管教?,他就?能轻而易举接受,且表现喜悦?
温恋舒自然不知道,魏长稷不是不喜人管,而是无人能管。柳氏的教?,带着愧疚,同她?一处久了,不可避免提及生母。
魏长稷不愿回忆那些过去?,也便渐渐抗拒柳氏教?授。
魏之敬更别说。
他没杀了魏之敬,都?是因为魏长序拦着,不许他背负弑父名声。
从小到?大,温颐是他第一个愿意受教?的,一方面高兴终于有长辈愿意教?授他,另一方面,自然也知道这是温颐对他的承认。
魏长稷道:“我自然高兴。”
可温恋舒细问为何,魏长稷却耻于说真正的理?由。
“走了,回家去?了。”魏长稷率先转身。
温恋舒撅了下嘴追出去?,知道问不出来,也不废这个事?,只把手递到?魏长稷前头,悬空着不动。
魏长稷瞧着明知故问:“作何?”
温恋舒晃了晃手指头道:“牵牵。”
魏长稷笑,盯着她?不动。
温恋舒恼羞成怒拍他一下,“牵牵,快些,我手冷。”
魏长稷复杂看她?那边一眼?,这才抬臂把温恋舒手牵过来。
温恋舒一笑,正要得意,却在?这时,后脑勺一疼,捂着脑袋回头怒目,却见正是不知何时携手走出来的阿兄和嫂嫂。
嫂嫂憋笑憋的难受。
阿兄却是斜了她?一眼?嫌道:“没出息。”
温恋舒怒目瞬间收敛下去?,低头不以为耻理?所应当嘟囔,“阿兄有出息不就?行了,叔父明明说我开心快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