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料到黎初和温恋舒说话,为?给两位夫人空间,云嬷嬷正巧拿着药单出来熬药,不早不晚正巧听见金氏这么一句。
当即冷了脸道:“四夫人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说着心?里却是嫌弃,姨娘教出来的就是眼皮子浅。
大夫人母家罪臣,那是以前,如今新帝登基,黎御史早晚会被追封。就算不靠黎御史一生忠贞的身后之名,大夫人的夫君是世子,未来她就是板上钉钉的魏国公夫人。
二夫人虽是二嫁,但清白之身,独得二爷痴心?。
便是温颐,陛下使的也是招安之策,可想而?知只要温颐点头,温家的风头定不逊魏家。
这两位都底气十足。
四夫人不思讨好两位妯娌,竟还?抱怨不服,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死?路推?大爷和二爷的脾气可并不好。
就算这些都且不论,四位夫人都是魏家媳妇。
注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四夫人在?家都对人不尊敬,如何指望她去了外头对人尊敬,那不是丢魏家的脸。
这件事,看来还?是要跟国公夫人说一下。
云嬷嬷虽是嬷嬷,却陪伴柳氏多年,经历过许多危难的时光。
因此?锻炼了一双火眼金睛,直直的落在?金氏身上,便让她心?里发?慌。
欺软怕硬的金氏紧张道:“嬷嬷,我一时糊涂,您就当我犯糊涂……”
不怎么让人信服的解释了一通,云嬷嬷始终没笑脸,没得办法,金氏只得回去求救。
剩下云嬷嬷和一直沉默的徐氏。
对于这位话少娴淑,相夫教子的三?夫人,云嬷嬷心?里并无意见,行了个礼道:“奴婢要去煎药,三?夫人请便。”
便是对着嬷嬷,徐氏还?了半个礼,周到谨慎的让人备感被尊敬。
“我这便回去了,嬷嬷去便是,不必在?意我。”
云嬷嬷笑了下便去了。
徐氏被丫鬟印红扶着往小门去。
因魏长稷养在?柳氏膝下,乃嫡子待遇。他?的院子和魏长序隔的近,都在?柳氏附近。但像魏长陵魏长锋这些庶子,则扎堆住在?国公府西面。
至于为?何是扎堆,为?何是偏僻的西院。
自然是因为?柳氏和魏国公夫妻决裂,而?整个魏国公府如今指着魏长序魏长稷俸禄。柳氏不喜魏国公,如何会用亲儿子的钱,去过多的帮助魏国公庶子过的舒适。
说句很实际的话。
他?们这些人啊!虽顶着魏国公府一层皮,但过的甚至不如金氏的母族金家。
“彩云,今日?又帮二夫人洗衣裳啊!”
“对啊!每三?两日?一次,都习惯了。二夫人的衣裳矜贵,可不得仔细些,来找嬷嬷讨些经验。”
“嬷嬷怎么说?”
“别的都好说,污渍也易除,就是这味道不大好办。”
徐氏脚步顿了一下,正巧走到一处石壁,遮了身形。她不自觉吸吸鼻,竟从风中闻到一股熟悉的,有些腥的尿骚味。
温恋舒那般出身,总不至于尿裤子吧!
那就只有可能?是……
鱼水之后留下的干涸痕迹。
这让徐氏不由自主想到温恋舒方才病中的脸色,苍白之中带着几?分?被狠狠浇灌后的动?人妩媚。
心?下复杂。
“要我说温家这种情况,明明二夫人有嗣才更能?稳固地位,你?说她到底为?何……回回都把这物擦了。”年纪大的嬷嬷,说话没什么顾及。
倒是这些日?被指点过的彩云,脸色有些绯红,“谁知道呢!或许是不喜欢吧!”
毕竟女子成亲,相当于托生。
许多人并不乐意,肌肤之亲也会认命。
那些不认命的,只有可能?是不喜丈夫,甚至讨厌。
方才还?有些嫉妒在?深处的徐氏,瞬间又眼睛一动?,待那边人相携走远些的时候,徐氏方道:“走吧。”
声音淡淡,敛眉垂目。
印红以为?她不高兴,“三?夫人别难过。”
“难过?”徐氏回头,原有些不解,可待看到印红对她的心?疼,又瞬间明白了。
魏长稷能?三?两日?给温恋舒一次,相比较而?言,魏长陵半年碰她一次都好,且每回敷衍平淡,重复的动?作到底。
四个妯娌中。
魏长序趁火打劫黎初,自对黎初有意。
魏长稷请旨赐婚温恋舒,且看房事频率,更把温恋舒疼到骨子里。
魏长锋更不必说,他?和金氏本就表兄妹之谊,情分?身后,亲上加亲,一直蜜里调油。金氏任性,何尝不是魏长锋惯着的缘故。
如此?看来,确是她和丈夫感情最淡。
所以在?别人眼中,她值得可怜,就连身边伺候的印红都这般以为?,徐氏神色暗了暗,望向温恋舒衣物挂着的方向。
越看越闷,越看越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