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那个漂亮的女孩仅仅是心上人的妹妹。
但窗外这一幕对司宴西来说无比刺眼。
他骨子里偏执的占有欲在作祟。
即便是温瓷的替身,司宴西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奢侈的灯光照在大总裁颀长的身躯,咔嚓一声脆响,掌心的刺痛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血顺着手滴落,司宴西看了看被瓷杯碎片扎破的手心,不太在意,吩咐保姆去拿医药箱。
室外,谢潮低头,看一眼裤子上淡淡的鞋印。
“我有洁癖,”他抬头望着温絮,勾着唇问她,“裤子脏了,怎么办吧。”温絮慢悠悠后退两步,双手抱胸:“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我哪儿碰你了?”谢潮觉得冤。
温絮盯着他茫然的眼睛:“谢潮,你这人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谢潮沉默少顷,“情不自禁。”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温絮那双纯净得像纸一样的眼睛,他就忍不住想逗她,明知道她不像表面上那么乖的。
外表是真仙,踹他也是真狠。
温絮看了看手机上的高德地图。
这个地方距离公交站牌和地铁口都挺远,走过去要四十分钟。
她叫了网约车,五分钟过去,一直没司机接单。
谢潮看了她半晌,笑着出声:“看什么呢。”
温絮没搭理他,食指抵着下巴转身,专注看着手机,一个人走向保安亭。
这里打不到车,谢潮就那么静静看她干等,垂眸,趁她没注意,点了一支烟。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他薄薄的眼皮一抬,咬着烟,皮笑肉不笑:“把人弄到家里,不招待一顿饭就算了,也不知道送送人家小姑娘?”
司宴西看向大门外。
温絮站在岗亭面前的空地上,抱着一条胳膊,孤零零站在那儿等车。
秋季的气温渐凉,她穿着牛仔短裤,两条腿笔直,修长,白得扎眼。
似乎觉得冷,她在原地轻轻蹦跶,偶尔跺两下脚,塞上耳机听歌,看起来没心没肺,一个人也挺欢乐。
司宴西收回目光,挑衅地看着谢潮:“你不会对她动心了吧?”
谢潮磕了磕烟灰,眼睛望着温絮单薄的背。
“她是温瓷的妹妹。”
平静说完这句话,谢潮灭了烟,闻了闻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仔仔细细,一根一根把手指上熏到的焦烟味擦干净。
而后,他揪起胸前的衣襟嗅了嗅,手扇了扇风,想驱散身上的烟味。
“……”司宴西微微蹙眉,“你在干什么?”
“替身合约第三条,”谢潮目光一扫,看向司宴西,眼神诡异,“温絮没要求你?”
司宴西语气荒诞:“替身合约?”
“嗯啊。”谢潮理所当然地回答,手缩回裤子口袋里,偏头盯着少女的身影,“小妹妹挺有个性,脾气也不小。我什么都得听她的,她才肯赏我脸,代替温瓷陪我一段时间。”
司宴西的表情若有所思。
路灯洒下一片光晕,温絮听着歌,慢吞吞往前走,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跟了过来。
“嘀——嘀!”
听到鸣笛声,她回头。
司宴西开着车,袖子卷到手肘,白生生的手抓着方向盘,透过玻璃看她。
“上车,送你回去。”
温絮看懂了他的口型,掉头走过去,习惯性拉开副驾驶的门,又关上,走到后座。
看见大喇喇撑着腿坐着的谢潮,温絮拉着门,有点意外:“他亲自送我们?”
“我们”俩字刺激到了司宴西的神经。
“是他厚着脸皮蹭我的车。”大总裁神情不悦,悠然闲适地哂笑一声,“就当载了条狗。”
谢潮塞着蓝牙耳机,脸上的表情没变化,也不知听没听见。
大总裁无论去哪里,都有24小时随时待命的两位司机轮流接送。
驾照对他来说只是个摆设。
司宴西已经忘了上次摸方向盘是什么时候。
让司机送他俩回去也可以,但司宴西莫名不想看到,温絮顶着一张和温瓷极其相似的脸,和谢潮单独在一起,坐的还是他的车。
豪车的性能当然没问题,耐不住大总裁一脚油门,一脚刹车,把汽车开出了摇摇车的感觉。
谢潮闭了闭眼,十分钟往前栽了五次,头晕得厉害,抓住前面的座椅,指头都陷进了真皮里。
前方拐弯,司宴西把着方向盘,后视镜映出他波澜不惊的眼神。
咚一声,谢潮的脑袋重重嗑在了玻璃上。
他骂了句脏话,忍住想吐的欲望,一字一句咬出他的名字:“司宴西,你会不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