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个头,给我过来。”
谢潮掀起眼皮,看一眼门后的司宴西,冷笑了声:“这么巧,你也瞎了?”
第16章
金灿灿的室内, 司宴西面色冷峻,目光在谢潮和温絮之间逡巡。
看到他俩不算生疏的互动,大总裁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们认识?”司宴西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呵。
看来谢潮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是同一条船上的, 他就没什么可担心。
谢潮握着少女纤弱的手腕,侧了侧头, 眼神带着几分嘲讽, 扫过室内衣衫不整的司宴西。
“松开, 我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温絮瞪着下手没轻没重的谢潮。
谢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垂眸看她,勾起唇角:“别装了, 你有那么娇弱?”
温絮:“……”
“我发现你业务范围还挺广啊。”谢潮抓着她的手腕没松, 生怕她和兔子一样跑了似的, 把人往胸前方向扯了扯。
温絮被他牵着,整个人朝谢潮怀里扑过去,踉跄了下,直起腰, 站得稳稳当当:“好好说话, 别耍流氓。”
谢潮目光幽深,唇角一弯。
他看一眼室内的男人, 低头,毫不避讳问她:“知道司宴西是什么烂人吗?你就敢一个人来他家里?”
司宴西挑起一边浓黑的眉毛, 悠悠笑了:“当着我的面,就敢说我坏话。谢潮,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轻飘飘看一眼手上的血:“不过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二世祖, 离开你爸, 你什么都不是。”
旁边的前首富谢易书还没说什么,谢潮松开温絮, 几步上前,攥住了司宴西白衬衫的领口。
司宴西盯着谢潮的眼睛,笑容有点疯。
眼看两个男人要打起来,李管家哆哆嗦嗦又要掏速效救心丸。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几岁了还干架,幼不幼稚?”温絮象征性劝了两句,轻声细语说,“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谢潮撇头看她一眼,舌尖用力抵了抵嘴角。
司宴西的眼尾泛红,不顾死活发笑的样子,有种别样的疯野。
“她说的没错。”司宴西神经质地抬起双手,捧着谢潮英俊瘦窄的脸庞,手上的血抹脏了他的脸,嘴角上扬表情愉悦,“你大可以告诉温瓷,大家一起死。”
谢潮眼神狠戾,用力推开他。
司宴西慢慢后退两步,嘴角一直弯着。
少顷,似是这才想起忽略了重要的客人,他随意擦了擦手,朝尴尬的谢易书点头:“谢总,见笑了。”
谢易书本来要说点寒暄的场面话,这会儿也哑了,脸色不太好。
他就谢潮这一个独子,儿子是贪玩了点,被司宴西骂得一无是处,不是在打他的老脸么?
在客厅里坐了不到十分钟,谢董事长茶也没喝,合作也没谈,让助理把备好的见面礼放下就走。
连号的劳斯莱斯内,谢易书面色冷沉。
他透过后座车窗,看向草地上和那位漂亮小姑娘说话的混账败家子。
“走吧,不用等他。”谢易书沉吟片刻,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颔首:“好的,董事长。”
豪墅内,两个女佣展开谢易书带来的见面礼。
两米长的名家字画,出自清代大师之手的真迹,价值无可估量。
司宴西喝了一口凉透的蓝田玉叶,神情冷漠,毫无留恋地泼了上去。
古朴的金粟山藏经纸被打湿。
李管家看着被茶水毁掉的真迹,惋惜地叹口气:“唉。”
在司宴西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老管家已经习惯了,越是贵重的礼物,司先生越喜欢糟蹋。
司宴西把玩着碧绿的瓷杯,欣赏一会儿字画,心情不错地吩咐:“挂起来吧。”
李管家:“司先生,您想挂在什么地方?”
司宴西修长的手指合拢,把瓷杯收在掌心,无所谓地说:“随便,书房,卫生间,地下室,哪里都可以。”
李管家立即领悟:“明白了。”
复古留声机里播放着巴赫的小提琴曲,悠扬的音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内回荡。
司宴西扭头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天际寒星点点,夜色渐深,谢潮居然还没走。
情敌正抄着兜,吊儿郎当歪站着,低着眉眼笑得痞坏,和温絮说着什么。
似乎被她气到,他抬手,揉了把她的头顶,表情无语地说了俩字。
温絮抵触地拨开他的手,谢潮故意和她对着干,借着身高优势,手掌再度摁住她的脑袋。
下一秒就被踹了。
司宴西对温絮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