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邀横眉冷对:“我管你信不信,你有怀疑凭什么我就要陪你去试探,我有病吗?”
裴些也想给徐邀鼓掌了,方才的这个回答简直太正确了。
要是换作一个内心有鬼被怀疑的人,对方要求他和他一起去测试,若通过则可以打消疑虑,那基本大部分人都会下意识选择同意。
可是,一个被无缘无故怀疑身份的人正常反应是什么?根本不是同意,而是不可置信与无语。
所以在层层质疑下,徐邀竟然还能保持理智,并回答出最合适的答案,脑袋瓜未免也过于灵敏了点。
解听免阴寒的视线牢牢地锁着徐邀,说:“没关系,你可以不去,不去我就直接认定你是他了,那我从现在开始就改口了,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徐邀“火冒三丈”,“我有自己的名字,凭什么要被唤作一个死人的名字?我不嫌晦气的?”
即便如今解听免对俞西客有了几分存疑,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全确认,且这种话完全是往他的逆鳞上狠狠践踏。
他欺身上前,捏住徐邀的下巴,徐徐加重力道:“你最好说话给我客气点,既然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会引起祸端,就聪明一点,不要说。”
徐邀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竭力拍开解听免的手,揉着通红的下巴,道:“行啊,你不是怀疑吗?那就验个够!你打算怎么验证?去哪个郊的墓园?”
裴些抿了抿唇,因为他背对着解听免,所以偷偷给徐邀比了个大拇指。
东郊墓园,那可是孟疏元墓地的容身之处,徐邀就算忘了自己的墓地在西郊,也不会忘记孟疏元的墓地在东郊的。
而解听免只在几分钟前提了一次,愤怒之下忘了究竟是绍河的哪个郊外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解听免理了理因大幅度动作而略微凌乱的风衣,面上一片轻描淡写,但却说着最恶毒的话语:“东郊墓园,我们去找到一个人的墓地,她叫孟疏元,你不认识这个人没关系,不认识刚好,省得内心有负担。我车子的后备箱有一个锤子,个头还不小,只要你能做到将这个人的墓碑给砸了,我就相信你不是他,只是俞西客。”
裴些愕然,直接顺着电梯光滑的墙面滑倒,他爬起来,疾步上前,一把攥住解听免的衣襟,吼叫:“解听免!你疯了吗!那可是孟疏元!是徐邀生前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妈妈!也是导致徐邀最后病情恶化再也无法挽救的导火索!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验证!你还是人吗!有没有一点良知!猪狗不如的东西!”
即使徐邀演技再好,解听免方才的那番话对他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不过好在裴些将解听免拽过去了,否则他是真的要下意识幡然作色了。不过也因为有了这半分钟的缓冲,他能迅速平缓下来,并恢复成最合适的状态。
裴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与之相比,解听免就显得平静淡然多了。
他平和地接受了所有谩骂,将裴些攫住他衣襟的手一根根掰开,并从他另一只手中夺下徐邀的大衣。
他走到徐邀的面前,动作轻缓又极负耐心地给他穿上衣服,与之前的偏执、疯狂比起来,仿佛判若两人。
解听免曲起两指,将徐邀微微垂下的头抬起来,从而彼此对视,他竟温柔一笑:“外面冷,穿好衣服,我们该出发了。”
话音刚落,徐邀和裴些不由得身子微微颤抖,只觉得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怎么写着写着就把解听免往疯批的方向发展了呢?我没这个打算的啊!我的大纲不是这么规划的人设!不过……真的好香好带感!(来自亲妈的肯定)
第66章 N—砸毁墓碑
徐邀被解听免推出电梯内,寒冷料峭的风朝他迎面拂来,竟然还裹挟着淅淅沥沥的雨丝。
他抬眼一看,发现居然下雨了,明明之前出门去超市的时候天色还是正常的。
解听免扣着他的肩膀,唯恐他会逃跑似的,也像是在扣押着一个犯人,将他押解进副驾驶座,裴些也自觉地坐入后座。
车门“砰”的一声沉闷地关上,与此同时,倏然蒙蒙小雨转化为滂沱大雨,像一颗颗小石子似的,砸在车顶与窗户上,仿佛象征着什么不详的预兆。
裴些顿时就有点坐立难安,为难道:“解听免,我们回去吧,下这么大雨呢,我们也没有带伞出门,不就是一个测试吗?哪天测不行?墓地又不会长腿跑了。”
解听免嗤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徐邀,哂笑道:“墓地当然不会长腿跑了,但某人不是有腿吗?要是他跑了怎么办?我还上哪里去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