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听免问:“那她明天找你家长,你想好了怎么和你家里人阐述吗?”
徐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打算告诉我妈。”
解听免略微有点诧异。
“我妈她……”徐邀蹙起了眉,似是在措辞,“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但我可以先和你坦白一件事,就是我没有父亲,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件事解听免确实一直还不知情,闻言眼尾猝然一跳,随即抓紧了徐邀的手。
“没事,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已经……”徐邀也回握住了他,面色虽然镇定,可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不会难过伤心了。”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情况,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反正我是不想把自己惹出来的麻烦牵扯到我妈身上的。”
“她……我……”徐邀垂了睫羽,“我只希望她能少操心烦忧一些,不用为了这点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奔波一趟。”
解听免懂了,他便不再多问了,道:“走吧,我们去医务室,”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跑去厕所了?”
徐邀不想让解听免担心,就稍微撒了点谎:“没事,就是被她的作为恶心到了,忍不住干呕了几下,没出什么事。”
解听免不疑有他,同徐邀穿过了操场,来到了医务室。
还好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脸颊有点破皮出血而已,而且耳鸣也只是暂时的,估计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校医给徐邀开了点外抹的药膏以及消炎药,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只是校医忽然叫住了徐邀:“哦,还有,我看你的嘴角好像也有点破了,是不是你被扇巴掌的时候嘴也弄伤了?记住这个药膏可不能抹到嘴上啊,这段时间也要以清淡为主,少吃辛辣的,伤口才好得快。”
徐邀猛然就咳了几声,解听免则是一个转身,晃到门外去了。
“呃……”校医被他们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他挠挠头发,“你们怎么了?”
“没事没事,”徐邀感觉脸都要热了,连忙头一转,看向柜台说道,“医生,麻烦再给我一个口罩吧,我不想让家里人看见担心。”
这个理由非常合情合理,校医便也没怀疑,给他拽了一个。
徐邀趁红色还只是蹿到脖子的时候赶紧戴上了,随即立刻拉着解听免逃离了。
回班的路上,徐邀贴近仔细瞅了瞅解听免的嘴角,差点就将解听免的邪火引出来了,险些要把控不住。
徐邀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怨声载道:“你太没有分寸了,你看我就没有用多大力气,你的嘴除了比平时红了点,根本瞧不出什么异常。要不是校医提醒,你让我一会儿回班怎么和其他也发现的人解释?”
欲望战胜了理智、感性摧毁了理性、荷尔蒙催化了神经、多巴胺侵略了大脑,谁还能控制得住。
解听免乖乖认错:“我以后一定努力克制。”
徐邀眼尾一挑,朝解听免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倏然欺身靠近,隔着口罩迅速啄了解听免的唇一口,然后撩完人就跑。
难得跑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没影了,要是体测的时候能有这速度,估计也不用愁不及格了。
解听免木木地摸了一下唇角,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一碰即离的短暂触感,他失笑片刻,大步流星地赶上。
徐邀坐回了位置上,周容不在,裴些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按捺不住自己了,又开始打起了游戏。
他见徐邀终于回来了,顺口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不就是去个医务室吗?还有,医生怎么说?”
裴些一下子蹦出了好几个问题,徐邀就正好可以选择他想回答的解释了,于是自动忽略了第一个:“没什么大事,就开了点药消消肿。”
“嗯,”虽然周容确实下手太狠了,但追根究底的确也不会出什么事,裴些又问,“不过你这伤,你妈看见了肯定要问的吧,你打算怎么和你妈说?”
裴些安慰道:“其实我觉得如实说也行,我虽然没见过你妈,只听你提及过几次,但是我觉得吧,你妈应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会怪罪你的。”
“嗯……”徐邀模棱两可地说道,“再说吧,让我想想。”
裴些遂不再打扰徐邀了。
他们在外面耽误了很长时间,回到教室才不过十五分钟就下课了,且因为今天是意外要临时上晚自习,所以徐邀已经提前向店里请过假了,现在放了学可以直接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孟疏元已经睡了,客厅给他留了一盏落地灯,昏黄昏黄的,不是很刺眼,但也能让徐邀一进门就可以瞧见光亮。
他家是没有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的,那应该是最近刚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