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淡妆。
穿着统一的粉色石榴裙。
容貌姣好,身材修长的女迎宾和捧花者上台。
有条不紊的拉直剪彩用的红色缎带。
手托彩带上的花团。
全体客人也跟着起立。
摇光、西鲁克氏、尚佳氏三人作为剪彩人, 分别从托盘者的托盘上接过拿起金色的剪刀。
表情庄重地将手里的红色缎带同时一刀剪断。
底下的众人已经从服务员的口中了解了剪彩的规则。
此刻也不用提醒, 自然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与其同时。
仪式结束。
浮生若梦的大门外。
同一时间响起了庆贺的鞭炮声。
“哎呦,这剪彩的法子倒真是别开生面, 今儿个咱们出来这一趟, 倒是见了世面了,当真是不虚此行呢。”
人群里。
高士奇的夫人傅畹一边随着众人鼓掌。
一边语气有些感慨的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啊,估摸着经过这一回, 往后京城里各处开业,怕是都要争相效仿了。”
一旁的曹芷兰笑吟吟的附和道。
不过, 她说的倒是没错。
上有所好, 下必甚焉。
这次剪彩,在贵夫人的圈子里传开之后。
之后的京城的一些店铺再开业, 也都开始争相效仿剪彩。
后来,就连下面的州县也渐渐开始风靡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刻。
结束了剪彩仪式。
看台上戏班子正表演水袖舞助兴。
摇光坐在前排的位置。
陪坐在一旁的西鲁克氏,拿手中的湘妃竹骨扇遮着唇。
凑到她耳边小声儿道:
“我都以为你今儿个要来不了了呢!”
“这怎么会。”
摇光轻笑一声。
端起桌上的白瓷茶盏。
轻抿了一口里面的碧螺春。
用随身的帕子拭了拭嘴角。
语气不紧不慢的道:
“只是刚出门的时候,恰好有事儿就迟了一会子。”
“什么事儿,没耽误你吧?”
“额......是明相的夫人觉罗氏的事儿,你向来消息灵通,这事儿应该也听说了吧?”
摇光神色顿了顿。
并没有隐瞒什么。
爱新觉罗家族姻亲关系交错密布。
觉罗氏是康熙的堂姑姑,自然也算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长辈。
但其为人,实在是有些让人一言难尽,不敢恭维。
往常,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还好。
辈分大能压得住她。
每次进宫也算比较老实恭顺。
但是,自从太皇太后殁了之后。
觉罗氏就有些膨胀了。
仗着是和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是平辈的老人儿,平常进宫面对普通妃嫔的时候,其态度就变得有些指指点点盛气凌人了。
甚至。
有时候面对摇光,也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不过她还算有些忌惮。
到底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出格事儿。
所以一直以来,看在其辈分上,摇光也能勉强容忍。
彼此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自然知道,这事儿可太瘆人了,我听了都觉得浑身发寒啊。听说那侍女的父亲,是直接拿菜刀在觉罗氏的肚子上连着捅了四五下,力气大的护院们赶来都差点儿没拉住,最后,觉罗氏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西鲁克氏点了点头。
神色有些后怕的道。
“对,我今儿出宫的时候,正好纳兰府上又请太医了。据说觉罗氏伤的很严重,不光被捅破了肠子,其他的身体部位也损伤的厉害。大夫给用了不少三七,可是血一直都止不住,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是觉罗氏狠毒,自己草菅人命在先。不过,那侍女的父亲差点儿杀死她也是事实。觉罗氏的身份摆在那儿呢,毕竟是皇室宗亲。她出了这档子事儿,宗室那边儿肯定对明相不满,要找他要一个说法的。”
说到这里。
西鲁克氏不由的压低了声音。
轻咳了一声。
拿扇子遮了遮嘴。
语气有些神秘的道:
“听说都是英亲王那一脉的,嚷嚷着要联名上奏皇上。要给觉罗氏讨一个说法,参奏明相治家不严之过呢。”
“这事儿皇上早晨已经下了旨意,让大理寺和刑部那边儿一起查明因由了。”
明珠面对宗室的责备和发难并没有说什么。
事发之后。
他并没有情绪失控。
也没有私下为妻子报仇而杀人。
而是派人把侍女的父亲送交衙门法办。
摇光放下手里的白瓷茶盏。
轻抚手上的碧玉扳指。
瞥了西鲁克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