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林奈浑身细颤,小嘴克制地吐出炙热幽香的气息,墨色的长发永远是他们之间最好的撩拨工具。
拉尔夫宽大的掌穿过黑发,握住她细白的脖颈,微微下压,让她被迫昂起头看他。
林奈眼尾泛起迷人的红,秀气袖珍的五官,如纯净的白芙蓉染上晚霞的厚重。
她的身体在他的掌心下颤栗,呼吸如断了线的风筝,水做的人,还没被欺负,就泪水涟涟。
“下午几点的会议。”拉尔夫明知故问。
林奈失神,含在睫毛的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再抬头看他,手指发抖地按在他的肩头,试图推开。
“一点半。”她尽量说得平淡,声音却因为刚刚情绪的波动,不可抑制地颤抖。
拉尔夫深深地望着她,不着痕迹地把她看穿。
今日林奈的会议在下午三点,如今是十二点半,她把时间说提前,不管是否真有此事,不外乎要他放人。
拉尔夫看着她被吮吸得亮红的唇瓣。
宝蓝色的秒针还在尽忠尽职地走表。
轻轻敛眸。
他松开环固的手。林奈站起身,却站不直,像踩在棉花上。她眼神装作无意地瞟过她刚刚坐过的地方,目光瞬间暗黑被怵到。她不由踮起脚逃跑,但往前走了一两步,就一顿,不对劲的水滑落到地板,脸一下子红成了晚霞。
她匆忙走进换衣间,对着镜子,将裙子拉向前,就看见白色的裙子果然被湿了,贴在雪色的肌肤上,几乎透明。
她脸红得可怕。
在拉尔夫面前她已经丢脸无数次了,但每次丢脸都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又或者、(已删)
毕竟,只有更过分的事才能抵消世俗的羞耻。
林奈对着镜子羞愧忏悔,薄薄的背弯出一排脊骨,看见蕾丝边拉出的又细又长晶莹,更是无地自容。正当她准备找张纸擦干时,换衣室的门突然打开。
林奈吓得赶紧捂住胸口的跳跃,慌张地看过去。
拉尔夫咳嗽一声,摸了摸鼻子:“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会自己开车。”睡裙耷拉在脚边,林奈的手中还握着挂着水丝的蕾丝,脸红得,几乎是从唇间挤出的话语。
拉尔夫已经有好一会儿没看过她的娇态。
想再逗逗她。
林奈却只恨不得世界快点缩成一厘米,好让所有声音都消失。
可始作俑者并没有消失,反而还熟练得抱起她。
她琥珀色的猫眼圆睁,刚刚的点火让她极容易燃烧。她为数不多的理智想要拒绝,可又无法说出明确的话语。
可恨!
她咬住拉尔夫的肩膀。但不知是她本就力气小,还是拉尔夫的肌肉太硬,这点伤害甚至还不如幼猫踩奶.....
肩头撒娇般的疼痛让拉尔夫心情颇好。
他把她放在格纹复杂的波斯米亚的地毯上,白皙的胴体已泌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在繁复异域的色彩上,在白炽的灯光下,如古希腊的女神,莹莹发亮。
“我、”林奈躺下了时终于说出拒绝的话。
拉尔夫却先一步到:“不做。”
“不过是十分钟,还是半小时,这取决你。”
他居高临下,俯坐在她之间。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四月芳菲的尽头,山寺藏了百日的粉嫩桃花终于在光明的春风中盛开,一呼一吸间,娇泣地吐汁颤抖。
林奈无措地抓紧地毯,感受着春日,缘客用粗糙潮热的扫帚细细地在石缝间来回穿梭。那比春风还扰人的痒意让一旁的南国红豆也绽得越红,纤尘布尽,任君采撷。
林奈的手臂压在眼上躲避光线,地毯被揪得呜咽生疼,不堪颤抖。
窗外,风雨大作的前兆。
滚着云雾的天,淅沥的泉声被放大无倍,轰隆在耳畔。如巧如簧的浪越来越大,困在禅房的花木幽径也变得越来越寂寞。
间关的莺飞燕语滑过花底,金发被摁下,似穿破乌云,一泻千里的光。潮了一天的淋漓终于浇灌。
林奈感受着数不清的潮水惊涛骇浪,像无脚的骨鸟,呜咽而飞。
但久居地底的极窄干渠终于求得了经年不遇的滂沱,在一阵毁天灭地的急风骤雨中,欢喜地迎接,飞溅到玉盘的大珠小珠的雨水,一滴不落。
雨太大,闷得发慌。
林奈在禅房内,弓起薄背,圣洁的乌丝凌乱地散落,有一种极致而绝美的殉道之美。
大掌拂过神女颤抖的腰际。安慰地、节约地,珍惜着,丰年每一滴来之不易的无根泉水。
此时此刻,林奈像雨中盛放的牡丹,在最春的时节,展出最大的重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