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吧。”盛则复亲亲她耳后,“不说这些了。”
祁夏摁住他乱动的手,警告:“别乱来,屋子不隔音,尤音在旁边。”
一说尤音,盛则复想到什么,闷声笑:“惨还是席庭越惨,这大老远的跑来还碰一鼻子灰,这两个到底怎么回事,那姑娘看着挺小,席总有颜有钱还看不上?”
“你以为谁都像我喜欢钱?别乱揣测。”祁夏用手肘撞撞他胸口,“你不知道别掺和人家。”
“为什么?”
祁夏叹气,“尤音外表看着软,但心硬,认定的事不会回头,很倔强,而且他们之间不少事,估计走不到一起。”
她很喜欢尤音,从尤音身上能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孤身一人面对世间,什么都得自己抗。
但不止这样,尤音比自己坚强乐观,她刚去北城那会整个人阴郁得可怕,可不会笑着给新邻居送饼干。
祁夏欣赏这种力量和不服输不断向上爬的韧劲。
而且……虽然她常常作为姐姐教育她很多,可快两个月相处下来,这个女孩给予她的同样不少,一声声姐姐,唠叨叮嘱,做饭还想着她配合她上班时间,哪有邻居做成这样?
真心不用言明,可以感受得到。
祁夏说:“盛则复,这是我妹妹,你最好站好队。”
盛则复轻笑,“好,我站我小姨子这边。”
......
第二天是初一,席庭越昨晚三四点才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七八点被镇子里炮竹声吵醒。
空气中满是烟花味,二氧化硫刺鼻,他穿好衣服出去,院子里只有祁澜清一个,四周安静。
席庭越问:“你姐呢?”
祁澜清:“我姐和那男的去集市了。”
席庭越等了会,可祁澜清只说这一句,他只好再继续问:“尤音去哪了?”
“噢,尤音姐去寺庙了。”
“寺庙?她一个人去的?”
祁澜清点头:“尤音姐说她想一个人走走,寺庙不远的,就两公里。”
席庭越洗漱好,问清方位后去找人。
初一的寺庙人满为患,车子才开了一公里再开不动,下车步行过去。
他不信教,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寺庙这种地方一次没去过。
印象里尤音应当也没有信仰,怎么现在有了兴趣?
席庭越边走边给她打电话,打到第二个才接通,电话里女孩声音软里带着硬:“干嘛啊?”
那边声音噪杂,听起来人很多,“在哪?”
“祁夏姐找我了?我还在排队,要一会。”
“不是,我来找你。”
“你来做什么......嘟嘟嘟......”
电话挂断,席庭越表情不变,收起手机放进口袋,继续往前走。
寺庙叫凌云寺,建在座小山上,被一夜烟花污染的云压低,倒真有种腾云驾雾的气势。
阶梯上全是上上下下的人,席庭越走上去,走了十来分钟到大门,门口排着二三十个人,尤音不在里面。
他走到队伍末尾,又花了几分钟进去。
寺庙宽广,前头是片广场,正中一鼎大香炉,香烟袅袅,广场三面坐落三座宏伟建筑,最大的主殿门头顶四个大字:“大雄宝殿”,旁边两座配殿,每座殿前都排着队伍,移动缓慢。
席庭越在主殿队伍前头找到尤音。
女孩手里拿着香,正恭敬等着,表情严肃,看见他惊讶几瞬,又看看后面大妈渐渐不满的眼神,大概心里斥责他插队。
尤音莫名心虚,一急,拉了拉他,假装抱怨,嗔道:“怎么来这么慢,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后面大妈咕哝两句,没再看他们。席庭越一怔,尤音已经指着隔壁一
张桌子,“香在那,你快去拿。”
他去拿了三根香过来,尤音让开位置让他进队伍,不得已,靠近去,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席庭越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祁夏怕你有什么事,让我来找你。”
这倒是有可能,尤音不再追究。
前面两个人结束,轮到尤音,她到旁边一个火炉燃了香,再跪坐到蒲团上,认真叩了三叩,随后握着香闭眼,许愿,许完再把香插进佛前的香炉,整个过程虔诚严肃。
从偏殿退出,有僧人坐着,眼前一个小箱子,写着“行善积德”四个字,尤音今天出门钱特地拿了零钱,投进去。
僧人把一筒签递过来,尤音抽了一根,僧人指示解签处在大雄宝殿后院。
她到外面等,席庭越也已经走向偏殿,等看到几乎是“拦”在门口的僧人,那张素来镇定的脸闪过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