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包含了什么意味,他当然懂。
绝对不是表面表现出来的嫌弃。
“后来,我经常可以看见她,偶尔也会跟着她一起,她太美好了,我想这么一个人,要是是我一个人的就好了。”许铭笑了笑,“不过,在我眼里,她就是我女人,从头到尾,我都这么以为。”
向径再也听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断他:“你以为我是来听你说这些的?”
“急什么?”许铭随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点燃。
向径看了眼手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你说的还是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我想我也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他果真站了起来。
许铭被烟呛得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勾着嘴角说:“姜喜被我迷晕的那天,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
向径步伐一顿,回头,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本来的确有些想法,不过她是好姑娘,还是有些舍不得,就把她拖入地狱了。”尽管后来,他似乎还是将她拉进了一个阴暗的地方。
许铭也没有办法,拨开那些乌云。
向径变得很沉默,他盯着许铭看了好一会儿,扯了扯领带,道:“谢谢。”
这件事,他还是得感谢他。
“谢我做什么?”许铭躺了回去,灭了烟头,侧着脸,向径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得见他一动一动的嘴角,“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公主,不过,以后用心点待她吧,不然……”
他的话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是永远不会放过他,还是将她抢走?
没有人知道。
向径低声问:“真的已经到这一步了?”
许铭无所谓:“有什么关系。”
云里雾里的对话。
向径说完,就离开了。
姜喜见他出来,只往他走过去,却并没有问他跟许铭说了什么。
“走吧。”
穆艺萧一句话都没有插,只目送两个人走了,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了进去。
许铭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冷声说:“哭什么?”
穆艺萧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和疏离,当作没听见似的反问,“怎么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挺久。”
“大概是她来了吧。”许铭随意的说。
“晚上吃什么?”她转移了话题。
许铭却没有搭理这茬,他说:“拉开窗帘吧。”
窗外,是枯木逢春,春回大地,绿叶抽枝芽。
他说:“要是我哪天真的醒不过来了,就把我随便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埋了,偏僻一点,荒山野岭也行。另外,不需要惊动姜喜。”
穆艺萧笑着点头。
许铭皱了皱眉,道:“去给我买新的笔和纸吧,我要用。”
“好。”穆艺萧出门,刚跨入长长的走廊,泪流满面。
……
姜喜和向径领证,是在两天以后。
她坦白,“向径,可能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跟你领证,或许只是因为合适。”
向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最后道:“没关系。”
她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就好,可向径那边却对这件事上了心,姜喜听到苏蓉提起,要大办婚礼的事。
她说不用。
苏蓉为难。
姜喜妥协道:“那随意一点吧,不需要办的那么隆重。或者,等晚些时间,再来讨论这件事。”
苏蓉当然不想随意,就算她答应了随意,她那儿子恐怕得记恨她咯。
所以最后,她也只能答应往后挪。
至于姜喜跟向径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处着,要说特别浓烈,那也没有。特别冷淡,也不会。
中规中矩。
向径不会过分参与她的事。
而小甜甜的学校,也找得差不多了,等到今年秋天,就得去上学。
日子也就这么过,没有穆艺萧再来骚扰,也没有许铭的纠缠,她的阴影在医生的配合下,也越来越好,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平淡如水,却安稳。
直到有一天,姜喜在早饭时,打破了一只杯子,碎的七零八落。
她右眼也跳得厉害。
“今天肯定有事要发生了。”她嘟囔说。
“为什么会这么想?”向径替她收拾好了地面的碎片,淡淡的说,“新时代了,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可是我预感都挺准的啊。”她一边质疑的说,一边转身上了楼。
向径的手,在手机上摩挲了片刻。
几分钟前,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来自穆艺萧。
[他走了。]
向径想起那天在病房里,他问他是不是真的到了那种地步,他无所谓的说没关系。
或许对他来说,这是解脱,他终于可以,可以不用熬。
如果许铭身体健康,他大概可以为姜喜拼命,那么她会不会有一天,也终将被他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