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丢了烟头,往外走去。
——
……
而输血过后,第二天早上,姜喜就转醒了。
“喜儿。”她听见姜之寒的声音。
姜喜浑身都疼得厉害,不仅是皮肉之苦,就连里面的骨头,也疼得不行,感觉被剥离了出来,她几乎要呻吟出声,还是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好不好?”姜之寒说。
“好。”她咬着牙说。
姜之寒弯弯腰,将她扶起来,忍不住拥抱她,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小声的说:“没事了,都没事了,喜儿,你好好休息,过几天表哥带你走。”
姜喜摇摇头,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要生了一个孩子,她才可以走。
姜之寒不确定她为什么不走,脸色冷了下来:“喜儿,你该不会还是对向径有感觉吧?你知道向径他有多冷漠吗,就连医生让他给你输点血,他都只是冷冷的站着。”
姜喜的脸色有点惨白。
姜之寒有点不忍心,但为了姜喜能够远离向径这匹坏到骨子里的白眼狼,还是咬牙开口道:“喜儿,向径连你快要死了也不愿意帮你一把,你何必再花心思到他身上?”
姜喜心里有点疼,一阵一阵的,她在火势蔓延到她房间里时给向径打了电话,可是他没有接。
向径这段时间故意冷她,她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是也不想理他,所以才配合他的。可他一点不管她,她到底还是因为心寒。
姜喜摇摇头,勉强笑道:“表哥,我留下来不是因为向径,我不喜欢他了,一点都不喜欢,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早就不喜欢他了。
她生完孩子,就会走的。
门外的向径收回了正要开门的手。
他转身往外走去。
向径又抽烟了,答应姜喜的不准抽烟的话,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想起她说的不喜欢,笑了笑。
姜喜不是第一次说了,可是这是最冷淡的一次。
向径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他喜欢她,就够了。他发现他的喜欢比他想象中要多一点,所以不会放她走的。除非他死,不然姜喜永远不可能跟他撇清关系。
她生,是他的人。
连死了,也得做他的人。
向径嘴角含笑,目光却冷得掉渣。
姜之寒既然喜欢挑事,他会让他好好体会体会,被挑事是什么感觉。
他慢条斯理的迈步往外走去,往电话那头,说着什么,情绪不咸不淡。
肖肃淡道:“我也看他不太爽。”
向径笑,不语。
——
……
姜喜没有让姜之寒一直照顾她,晚上六点的时候,就说自己困了。
姜之寒一直没有吃饭,到底得出去解决温饱,而姜喜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不能打搅她,于是离开医院去吃了个饭。
姜喜疼得撕心裂肺,他走了,她才敢表现出来,痛的掉眼泪。
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动一动,内脏就跟移位了一样。
姜喜痛的快要死了。
“医护人员”进来的时候,她眼泪正大颗大颗往外砸。对方愣了愣,急忙把她抱起来。
姜喜抖着声音说:“医生,你救救我,我快要死了。”
向径眼皮猛地挑了挑,起身想去外面喊人。
“医生,你不要走,不要走,救救我。”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声线也有点不稳。
“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她拉着他的手,摸她的胃,摸她的心脏,摸她手臂上的血管,“这儿疼,这儿也疼,都疼,怎么办,要疼死了。”
她痛的大哭,“要是我不来m市出差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疼了。”
姜喜无助,那种折磨没有人懂。
向径的心猛然缩紧,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来m市的,头一次的,他愧疚,确实是他做错了。
姜喜不停的动,难受得扭成一条蛇,继续流泪:“是不是有一把火,还在我心里烧啊?”
向径眉心一跳,立刻翻看她的脸,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她眼神里没有焦距。
姜喜扭了一阵,太累了,颓废下来,脸埋在他怀里,声音虚弱:“医生,不要告诉我表哥。也不要告诉向径,他只会觉得我不正常了,到时候不愿意跟我履行爷爷的协议了。”
“不正常“三个字,向径觉得刺耳极了,她现在把自己定义成什么?精神状况不太好的人么?
向径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他没有那么冷漠,相比之下,他还是很心疼她的,不过到最后,他只是说了一句“嗯”。
姜喜窝在他怀里,最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小声的求道:“医生,你给我揉揉吧,我太难受了。”
向径拒绝不了,也没有打算拒绝,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