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白捂了把雨水,说:“谢谢您体谅我。”
“先进屋,别淋着了。”周母疼惜的说。
……
周母给周司白送了姜汤,从他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看见周司南正靠在墙上看她。
她对这个儿子的感情说不上来,时爱时恨。
周司南斯文的笑道:“妈,你要是对我有司白一半好,我怕是都要高兴疯了。”
周母没回答他。
——
……
蒋正打开酒店门的时候,被眼前女人的狼狈惊的皱了皱眉。
起码之前,“狼狈”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江言的世界里。
他让出一条路,看她进来后关上门,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江言说:“有人跟踪我。”
蒋正挑眉:“跟踪?”
她却不愿意多说,只淡道:“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一晚了,还有,得借你的浴室用一用。”
蒋正给她拿了浴袍,等她洗完出来时,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想替她理一理头发,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他的手有些僵硬。
然后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人的习惯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怕。
不过他在接下来的动作都非常礼貌客套,甚至抱着被子去了沙发。
蒋正发现江言跟他相处没有以往自在了,想了想,说:“姐姐,没事,我不会靠近你五三米以内。”
江言弯了弯嘴角,稍微放松了点:“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也就那样,养活我妈不成问题,不过那时候你走了,我妈还挺难过。”
江言沉默。
蒋艳比起周母来,确实要容易相处很多。
方才司机的事……
江言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敢确定到底是谁的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想撞死自己。
也说明,当年江弥的事,还是她之前的推测。
不是自尽,是谋杀。
她原本应该找个人诉说些什么,可这一刻她并不想这么做。因为几乎所有人的话,或多或少都可以影响她的判断。
江言一夜未免。
第二天一早,就急着给周司白打电话。
“阿言。”接电话的却是周母,她的语气让人难以形容,“司白发烧了,这会儿糊糊涂涂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同意了你们的事,趁早过来吧。
她顿了好半天,才笑着说:“原来是周姨。”
“你骗走了我儿子的心,任凭我怎么啦都拉不回来,你说我除了同意你之外,还能怎么办呢?罢了,今天就过来吧,司白还是要靠你照顾的。”
周母大概是不太耐烦,很快就挂了电话。
江言在床上躺了半天,有点迷茫,可是她还是很快就起来订了机票。
原本不应该去a市的,毕竟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快处理好。
可她觉得她粘附在她背上的压力都快要把她压垮了,所以她想见一见他。
江言到周家的时候,周司白正坐在餐桌上喝着小粥,江言过去时,看见桌子上横着几张照片,是她进到蒋正房间里被拍的。
她抬头看了周司白一眼:“上次生了病,现在身子骨虚了,淋雨也能病着?”
江言昨晚也淋雨了,却还是好好的。
周司白轻轻咳了一声,视线停留在报纸上,示意她解释。
江言说:“去你房间吧。”
她扶着他上去。
整个过程周母都跟个木头人似的,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报纸,与世隔绝。
周司白的房间还是当初的模样,甚至放钱的那个盒子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他淡淡的说:“今天早上我助理把照片拿过来的时候,我差点就吃不下饭。”
她笑:“我看你喝粥喝得挺欢的。”
周司白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倒也不是责怪。
江言的笑容也就垮了下来,她想了想,说:“昨天晚上,那个司机又找上我了。”
周司白的表情立刻就严肃起来了。
“昨天我等车,他一直就在边上等着,不过那个时候有监控,他不敢轻举妄动,后来我上了出租,他跟了我一路。我想着一个人在家或许不安全,就想着联系身边的人,不过蒋正最先回复,那个时候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所以,就有了照片。
江言顿了顿,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小白,你以前说那个司机没什么案底……”
周司白道:“我查了,确实没有。”
“嗯。”她说,“这个司机跟撞了我妈的长得很像,你说会不会是故意要对我们母女赶尽杀绝?”
周司白沉思片刻,道:“真正跟宋家有仇的,也就只有许家,我会去查,这段时间你就在周家待着,不要随意出门了。”
江言却是有些怀疑周母的,她说:“周司南的事,你知道么?”